她往前走了两步,示意要进门。
周随没什么动作,依然懒懒地斜靠在门框上,随着她的靠近, 只是把环抱的手臂垂回了身侧。
雪松凛冽的气息和微烫的体温, 隔着薄薄的衬衫有意无意地递进越晚的鼻尖。
心脏忽然提速带来的失重感,让越晚悄悄深吸了口气。
她抬手拍了下周随, 有些嗔怪的意味。
“让我进去——”
周随似乎非要同她做对, 一动不动地靠在门上, 嗓音撩过她的耳窝:“没拦着你。”
越晚的鞋跟轻轻敲着地面, 发出噔噔的响声。
十厘米的高跟鞋, 她也比周随矮了半个头。
越晚实在脚累, 使劲推了推周随也没动静,看他像是要铁了心不让她进去了。
不知道他抽什么风, 甚至阖上了眼睛。
越晚有点生气, 索性屈膝跳到了周随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双脚离地地放松着。
周随被她的动作惊得身体僵了一下,下意识托住她的腰, 转了个身。
越晚得逞地松开他的脖子, 把高跟鞋蹬掉,穿着黑色棉袜的脚踩在周随的拖鞋面上。
周随干咳一声, 也松开了手。
越晚踩在地板上,去趿自己的拖鞋,又觉得不解气,穿鞋之前狠狠地踩了一下周随的脚,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间里。
她套上睡衣往床上一躺,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境的后半部分,蒸腾起一大片雾气,在逼仄的小空间里,给不算透明的树脂门蒙上了白色的一层硫酸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