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渔揣着一颗沉甸甸的心,进去,犹豫,回头,触及玻璃门后他温暖的视线,心里一痛,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脑子里都是他落寞的笑脸,她浑然不知自己成了一道深夜的幽魂,七魂六窍都遗落在外面,神情颓丧地开门,脱鞋,行尸走肉一般地倒水,喝下一大杯,整个人才从沮丧之中抽离出来。
房子里有奇怪的响动,似乎有人在时高时低地抽泣,却又听不出痛苦。
她的第一反应是好闺蜜又躲在房间里看那些限制级的大片了。
她回了黑漆漆的房间。
正要开灯,墙猛地被撞了一下,她触电一般缩回手,整个人被定在原地,狐疑地盯着那面墙。
这面墙后,是廖非非的房间。
奇怪的声音在放大,嘎吱嘎吱的床开始蓄势,墙壁发出“咚咚咚”的有规律的声音,漆黑的视线反而放大了听觉,隔壁那道可疑的女声冲击她毫无防备的耳膜,她脑子里“轰”一声,迟钝的听觉终于恢复正常。
光是用脑子想,就知道隔壁“战况”多么激烈多么香艳了。
廖非非竟然带男人回来了。
平生第一次听墙角,纯情的夏渔连耳朵都泛起红晕。
隔壁的男人显然体力极佳,令人怀疑是永远不会疲倦的永动机,“咚咚咚”,一下又一下,仿佛要把墙壁击穿,廖非非极其投入地放开嗓子,几乎是无所忌惮,大约她也没有料到夏渔就在隔壁。
这是夏渔人生中最尴尬的时刻,没有之一。当初她分手坚持要搬进来时和廖非非合住,这女人就开玩笑说“不太方便”。
原来是这种不方便。
隔壁也许要闹腾一晚上,家里肯定是没法待了,她悄悄地开门,踮着脚尖,红着脸,连鞋都顾不上换,打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