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骨子里那种被人拿钱砸晕的冒犯感又不期而至:“钱多烧得慌吗?怎么打了那么多。”
江枫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闪进书房,随后优秀的长腿从书房里迈出,手上多了一份轻薄的文件。
“这个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了。”他将文件递给她,刚才还一副“求你每天来我这里挖矿”的跪舔表情,现在脸上又全然是公事公办的正经样,严肃得不行。
夏渔一脸莫名地接过,一目三行地浏览完。
看完又有点冒火。
这是一份行文严谨的上课合同,显然是专业法务的手笔,条条款款列得明晰简洁,最大程度上保障了双方的利益,尤其是消费一方,江枫的利益。
签合同这种事本身无可厚非,夏渔所在的教培行业最重视合同,对于任何来消费的家长,签合同是最为重要也绝不能遗漏的一环,大家按照合同办事,后续的纠纷也会少很多。
夏渔自以为已经够心大了,可见了这份合同,还是差点犯了心脏病。
倒不是苛刻,就是离谱。
她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合同。
最大的离谱在于上课时间。
他在合同里,几乎剥夺了她所有的休息时间,一个月三十天,她得每天风雨无阻到他家上课,无故缺课扣3000,周末两天必须到他家陪伴练习,他想换环境练琴,她也得时刻跟随指导,否则下场还是扣钱。
除此之外,夏渔作为小提琴老师,还要履行的义务是加他微信,提供随时可以进行的线上指导,加微信也就罢了,他就连聊天频率都有要求,要求她每天必须在微信上跟他进行至少一次远距离教交流,且交流时间至少要在三十分钟以上,要在他产生焦虑时纾解他,在他丧失信心时鼓励他,甚至在他什么都不需要时,她也有义务帮助他想想他未来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