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鲲咳了声,端起先锋将的款儿,煞有介事的说:“今日出城巡营,近日不回来,你们注意些,阿晚就托付给你了。”
他身边的几个副将抿着嘴偷着乐,谢奚也不计较他一个神经病。
忍着笑:“阿晚你不用操心。注意安全。输一仗没什么,但是人要活着。”
她故意把话说的有些远。
崔鲲眉头一皱:“说的什么话!我崔鲲何时输过?你懂什么!”
谢奚见他生气,也不恼,笑笑,不和他争辩,如今的乱世,全是靠他这样的人拼杀。
谢奚收起笑,郑重说:“崔鲲,保重。万事不要拼一腔血涌,阿晚还在家等着你,家里的人都在等你。”
崔鲲听在耳朵里,自动翻译成了:谢奚在说,她也在家等着他。
但是他又有些羞耻,这是五弟的女人,他不能犯浑。
他刚硬的回:“说的什么话,我还忙着,走了!”
说完冲身边的人兵道:“出发。”
跑出去老远,扬着手冲她挥手。谢奚目送他们走远,看的失笑,又有些惆怅。
等她回去,崔晚跟着吴媪在暖棚里摘菜,见她回来,谢奚说;“我看到你二哥了。”
崔晚后来也喜欢那个有些鲁莽的二哥了,追着问:“二哥来了吗?”
谢奚遗憾的说:“他领了命要出城,我进城的时候遇见他了。”
崔晚眼神暗淡了,闷闷说:“都在忙,阿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五哥也在忙,父亲也在忙。我好久都没有见过祖母了。”
谢奚蹲下身,看着她,认真的说:“因为都在打仗,乱糟糟的,他们是大人,要处理很多事。没办法照顾你。你五哥给你带了很多东西。”
她每次出去都会买些小玩意儿骗她说崔邺给她带的。
小孩子毕竟好哄。
等打发走小孩,吴媪担忧的问:“如今长安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谢奚是真的想去看看。
陆益之守着吴江县,新稻果真不同凡响,收成比长安的稻还要大,吴江县比起初夏的模样要好得多。
陆益之在这里熬了一年多,遇上了生平的乱世,见识了人命如草芥,也见识了命之可贵。
吴江县并不富裕,他混迹在田间、市井里。
一年多,口碑很好,百姓都认识他,这个清瘦又有些沉默的县令,是难得一见的好官。
只是至今没有婚配。城里的殷实的人家总会问起他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