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增尝了口酸甜口的菜,只觉得稀奇。
崔邺也不解释,只说:“家里那位对吃食一道上多有研究。”
陆增听的愣神,没听他成亲。
又想起曾经在西郊庄上遇见过那个小娘子。
等送送走陆增,崔敏疑惑的问:“这位陆兄到底是鲁直之人,还是赤忱之人?”
崔邺:“五分赤诚,三分鲁直,两份心思。是个难得的人,从前倒是看走眼了。”
崔敏不觉得,只说:“此人说话太过于算计,五哥处处给他话柄,直至最后他才信你。”
崔邺:“只要不违背良心,达到目的就成,至于他说话是否悦耳,人脾气好坏,都是小事。只要他这个人值得相交。”
崔敏想想,才点头。
又问:“五哥遇见过生杀吗?”
崔邺笑说:“遇见过,第一次走河西道,就遇上了战乱,差点死在那里回不来了。”
崔敏听的动容,五哥第一次走河西道还不到十六岁。
崔邺笑起来:“崔敏,这世上有很多很多的人,每一个人的经历和你都不同,每一个人都有故事。你只管走好你自己的路。剩下的事有我。”
崔敏:“你不可能一直护着我。”
崔邺低头笑问:“你怎么知道我不能?”
崔敏被他问的哑然。呐呐:“没有谁家的兄长像你一般。”
崔邺头上摸了摸他,感叹:“你才多大,未来有几十年的日子,着什么急。”
南来的书信堆了一摞,最新的信是卢氏写给他的。
她在老宅要逗留一些时日,让他照顾好弟妹。
袁掌柜的信中说,崔鹏暂时安全,他人能在淮南道,会保证崔鹏的安全。
崔邺看着信,劳心的想,真想去河西道,这么久都没见谢奚,再久了,她该把他给忘了。
随手写了信:谢奚,长安的秋天正好,庄上人都好,一切都好,只有我不好。整日的累,真不想干了。
你什么都不要管,把我的那份也一并休息了。
等明年开春,贺赖部景色极好,你就住在山里,什么都不要管,只管种田。等大势已定,说不准崔程败了,搞不好我也逃不过去。若是逃过去了,咱们一路向西,去看看最远究竟能走到哪里,我的外语还能凑合,你外语不行,就负责赚钱……
等发完牢骚了,又将信收起来放在匣子里,里面已经有一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