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邺低着头给她洗脚,洗到一半,叹气:“那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我头上绿了呢?”
谢奚听的笑个不停。
半笑半说:“可能你就是单纯爱绿色,没其他的原因。”
崔邺给她洗完脚还说:“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兔崽子。”
谢奚裹着被子靠在床头靠枕上看书问:“你还耿耿于怀呢?”
崔邺叹气:“我这是双重打击。他去的是吴江,我的滩田就在那里。你自己说,他是不是克我呀?”
谢奚简直被他这副样子逗得不行,笑问:“你那千顷的滩田,有什么用处?”
崔邺老实说:“其实没用处,就是买了放着。”
谢奚问:“你钱多的没处撒吗?”
“你别说,我钱多都是我累死累活赚的,我也不知道是图什么,都为人民服务了。我自己才能花几个钱?”
谢奚一想也对,他生活作风被她带的也很勤俭,没什么特别的爱好。那么多钱尽扶持别人了。
了然的拍拍他的肩说:“加油吧,我看好你。”
崔邺被她逗笑了:“我还不如全给你花了。”
谢奚问:“南地有什么变数吗?你怎么会突然买那么多没用的滩田?数目太大,陆益之上任不可能不知道。要是有麻烦,到时候我给他写封信试试。”
崔邺听得眉开眼笑。
嘴里却说:“一个小兔崽子,我能怕了他,不用你出手,我随便出手就能办了他。”
谢奚笑他小心眼,他自顾自只当没听见。
第二日一早,王朗来得很早,李氏还在劈柴,见他来了忙说:“雀奴还没起来,昨日奔走了一天,吴媪嘱咐让她多休息会儿。”
王朗这几日跟着谢奚分门别类的看了她的每个品种的稻种,她的每一类的稻每一个阶段都分的很仔细,看了她的育种棚,他就信了她能耐。
谢奚交代渠池隔壁的稻田是实验田,要特别注意。
河边的百亩稻田是今年的新稻种。
这几日日头大,还是没有雨,麦地已经有些干旱,好处是麦耐旱一些,但是稻田不同,必须灌溉。
谢奚起来了,只是腿酸躺在炕上没起来,听见外面说话声,批了件外衣出来,问:“芸薹开花了吗?”
说起芸薹,王朗笑说:“开了,今年开春迟,但是已经开了,成片成片的花,周围的人都来看,城里也有人慕名而来。”
刘媪听着也笑说:“昨日就见城里的贵人们在秦西客栈歇脚,说是专程来看芸薹开花的。”
谢奚的油菜花扩种到了将近五十亩,要是现在有航拍,就是一条蜿蜒曲折的黄色□□。
谢奚笑说:“若是周围的人问起,可以给他们换种子。”
王朗笑说:“尚不能温饱,哪有地种这些,又不能种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