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一开,三十位学子入宫。
在去往议政殿的路上,学子们遇上了进宫的车驾。陈于敏进宫陪姑姑,在路过队伍的时候,特意撩开帘子看了眼,她一眼就看到了陆益之,他一身天青色的圆领袍,在一众学子中脱颖而出。
有学子微微抬头好奇看她,陆益之至始至终都低着头,不曾侧耳好奇。
她有些好奇的放下帘子,等回头看过去,隐约见他好似还是低着头。
梁城来成安城找崔邺,结果没找到人,袁掌柜领着人来郊外找崔邺,崔邺正在给奚磨墨,他还没见识过谢奚绘制图纸,谢奚和他奔走了一早上,带着工具做了简单丈量,等回来两个人钻进房间里,中午都没出来。
崔邺看的仔细,谢奚绘的认真,两个人到午后都累的够呛,谢奚脖子发酸,指着向西的地方说:“这里向南是秦岭山脉,不太准确,是我自己估摸的尺寸。”
崔邺见识了她的手艺,佩服说:“没学文,可惜了。”
谢奚笑了声说:“不过是小时候消遣的兴趣,要是真干这个,未必能养活我自己。”
崔邺只觉得她是个宝藏。
两个人饿的要命,正说着袁掌柜的马车就进了院子,谢奚推开窗看了眼,和他努努下巴。
崔邺看了眼,出门问:“出什么事了?”
梁城下了马车好奇的看了眼院子,才说:“郎君,进屋细说吧。”
崔邺又退回来。
谢奚不可思议问:“你来我屋里谈事情?”
崔邺顺手放下中间的帘子,哄她:“你忙你的。我等会儿去准备点吃的,你休息休息。”
谢奚听的失笑,他这是真把这里当家了。
梁城进了屋,崔邺给他倒了杯茶,招呼:“坐。”
吓得梁城站着直推辞。
袁掌柜倒是习惯了,接了茶坐下,回头说:“坐啊,郎君不讲究这个。”
梁城这才坐在袁掌柜身边。
“那千顷滩地已经办妥了,只是现在还是芦苇荡,郎君买这些做什么?有些附近的渔民的船还停在那里。”
崔邺问:“到时候那里你多操心,上游的河堤修好,那里就是沃土。到时候是种稻的好地方。”
梁城叹笑:“这都是何年何月的事了。郎君未免准备的太早了。”
崔邺并不反驳,问:“生意可还顺手?”
梁城听着只觉得怪异,这是他的生意,怎会问他顺不顺手。
崔邺见他不答,又说:“这条路上的事多,你脾气不如段冲压得住人。但是每个人行事都不一样。你有什么难处和袁掌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