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抓住这个机会,陆家本就是前朝旧臣,至于读书人的名声,已经没有了,他要带着陆家从骂名中走出一条来,否则陆家往后,永没有出头之日。
他认真的看着谢奚,颇有些动情的说:“雀奴这话,我记住了。”
谢奚见他这样认真,也不追问,笑说:“前几日卤肉卤了些小吃,你等会儿尝尝。”
陆益之回了房间,就开始写策问,自问自答。
鲁伯中午回来,吴媪和他偷偷说了陆益之的事,鲁伯倒是无所谓,这几日合并土地,他忙得脚不沾地,正在规整人手,生怕误了春耕。
见谢奚毫无异色,也不当回事,瑶姬倒是颇有些诧异,谢脁出门访友,瑶姬整日在屋子里做针线,等吃饭的时候,陆益之知道她这里的规矩,一家人都要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他也不在意,尝了口饺子,蘸酱后味道更好。
谢奚问:“味道怎么样?”
陆益之哪有她这么丰富的知识储备,点点头。
谢奚饭后才开始写总结,这是她每天的常规工作,开着窗陆益之本是想让她带着他去田间走一趟,敲了门,听见里面说:“进来。”
他还没有进过女子的房间,踌躇了片刻,推门进去,谢奚扭头看了他一眼,就低头写了,问:“怎么了?”
陆益之只觉得惊讶,房间布局很简单,一眼望到底,几乎没什么女儿家的摆设,架上的书满满的,更多的是一些书稿,他自己也能猜到必定是她写的。
他站在书架前问:“我能看看吗?”
谢奚:“当然可以。”,反正你又看不懂。
陆益之伸手拿了一册,封面上写着:夏稻初播记录
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从筛选种子,到出芽,之后的日常。
后面的部分是关于稻种病因、收成、产能……
他惊讶的无以复加,放回去又取了一册,是她练字写的《赤壁赋》,她的字真的变幻莫测,可以周正大气,也可以这样绮丽。
谢奚见他久久不说话,问:“你看得懂?”
陆益之看着《赤壁赋》,默不作声,谢奚笑说:“农科一事,其实没那么多能说的。有些东西不能光凭一腔热血。老的规矩有老得道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办法,但是很多时候,新老碰撞,多半是年轻人水土不服。”
这是她下乡扶贫的亲身体验。
谢奚也不知道懂不懂,只听见他说:“我记下了。”
他好学的像个超级学霸,一中午就坐在她的房间里,守着她的书架不挪地方。谢奚也不催他,等下午了她才起身说:“要不要去田间走走?”
陆益之放下手里的书,听话的跟着她起身,谢奚见他这样乖,开玩笑说:“你这样勤奋,让我有些惭愧了。”
陆益之却夸她:“雀奴之才,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