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奚明知道他撒谎,但也不拆穿。
等回了田庄,晚上崔邺和阿武说:“准备准备,过几日带你去见长辈。”
阿武一瞬间有些局促,想问又不敢。
崔邺见他紧张,开导:“不用紧张,大大方方说话。”
谢奚听的惊奇,问:“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崔邺眼神制止她说话。
等阿武出去了,崔邺才说:“若是什么都不要求才是没可能,年后让阿武去凉州吧,男孩子不闯荡,总是少一些什么。”
谢奚问:“若是他没有功名都可以吗?等级森严的世界,我总是怕身边的人被歧视。事实上我总也被歧视,只是我不以为然罢了。”
她说完又觉得这话有些丧气,舒了口气说:“不说这个了,我要去看看我的秧苗,还是干活儿比较踏实。”
没过两日,崔邺带着阿武归家,阿武身板端正,十六岁的年纪,正是青春朝气的时候,卢氏还在家里摆宴等着娘家人来。
崔邺进门就被崔浩叫去了,阿武跟着五书回了他的院子里。
崔浩见他回来,安排说:“柬之这几日就不要出去了,你四叔不日就要回来了。”
崔邺推辞:“我的人接到人了,到东都码头还需要几日,四叔回来我定会在家。”
崔浩看着他不以为然的态度,知他已经不受任何人管束了,微微笑着说:“柬之丢下学业这几年,变得有了威严。”
崔邺笑说:“做生意总要管束着下面的人,没有威严,就管不住那帮粗野人。时间久了,也就变成这样了。”
崔浩叹息:“柬之变了很多,一直立志做将才的人,没想到这几年过去了,成了生意人。”
崔邺不在意的说:“咱们崔家儿郎这么多,不差我一个,我父亲都觉得我顽劣不堪,也只适合做生意。”
崔浩笑着摇摇头。
之后两个人喝茶聊天,谈诗,谈画,再没提起家事。
等他回去,卢氏和李氏已经见过阿武了,五书正和阿武打扫院子里的落叶,卢氏怪罪说:“你看看他那个样子,院子里不准其他人进来,里面落魄的像个什么样子。”
阿武手脚麻利的收拾干净,将房间里的花盆搬到门口的阳光下,和崔邺说:“这花受了凉,怕有些麻烦。”
崔邺和五书嘱咐:“把院子里的花草都送到祖母的院子里去吧。那边暖和。”
卢氏和李氏说:“你听听,他就是想不起送我,有什么好东西谁都送,就是不送我。”
李氏笑说:“五郎疏财,在这些小事上总是不在意。”
她对阿武人倒是满意的,就是出身有些太低了。不止卢兆林嫌弃,她也有些不满意。可又想将来这小郎君是跟着崔邺的,又有些心动。心里左右为难。
卢氏也觉得阿武不错,只是商贾到底不是什么光彩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