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冲忙说:“不敢。”
崔邺笑笑并不在意,扭头看着远处:“这世上,你没有见识过的人,没有听过的匪夷所思的事太多了,若是有一天你见识的够多,再回头看,一切也就不足为奇了。”
段冲见他这样,更不敢多说了。
等两个人回来,午食已经准备好了。谢奚刚从房间里出来,看了眼院子里的人,问:“凉州的羊肉怎么样?”
几个商队的人笑说:“西北的羊肉过瘾,酒也过瘾,女人也过瘾!”
谢奚八卦的问:“当真女人也过瘾?”
其中一个说着嘴上就没有把门的了,急切答:“软柳腰,柔软有力,比南地的女人带劲多了。”
谢奚问:“会跳舞吗?”
又一个说:“会啊,扭起来是真勾人。”
谢奚看着他们饮酒讨论女人,一脸好奇,很久了才听见身后咳了一声,谢奚回头就见崔邺和段冲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都听了多久了。
谢奚起身假笑:“你们回来了?”
说着进厨房看菜去了。段冲忍着笑低声说:“这谢小娘子倒是,有些与众不同。”
崔邺笑笑没有接话。
一顿烤肉炖菜打发走上对,谢奚整理出来东西,准备过两日去陆家退亲。结果没等她出门,第二天陆家差人来送冬至礼。
送礼的是陆家的管事,见了谢奚恭敬的说:“郎主惦记着谢家郎君,若是郎君归家务必请进府一聚。”
谢奚看了眼颇有些厚重的礼单,有些摸不清头脑,问:“陆家长辈可安好?”
管事一脸笑意,仿佛是亲厚长辈一般笑说:“都安好。”
谢奚莫名其妙的送走陆家的管事,回头问崔邺:“长安城里起什么风了?怎么陆家和我突然来这套?陈家不行了?皇帝不行了?”
崔邺彼时正在给姚重回信,笑说:“朝堂上有些说辞,但是不影响你。”
谢奚和他认真说:“我手里有老谢的信,是可以上门理直气壮的退亲,我觉得老谢有些可疑,言辞间对陆温极其的不客气,你说他一个商户,而且都落魄成这样了,谁给他的勇气,骨头这么硬?但看样子很自信。我又有点犹豫,要是我真理直气壮上门退亲,被陆家赶出来怎么办,那样真的太丢人了。”
崔邺笑说:“信呢?让我看看。”
谢奚回房间拿了信给他,她不知道谢脁在信里说的那个人是谁,只知道大概是定亲时的故人。但是崔邺知道,那是他外祖,卢家那位帝师。
没想到整年不着家的谢脁,居然和前朝两位帝师有这样的渊源。
崔邺看了眼信里的措辞,和谢脁提到的人,琢磨了片刻和她说:“去吧,陆温会退的。这定亲的信物,有些讲究,我对你们家老谢还真的有些好奇了。”
谢奚小心翼翼问:“你觉不觉得,他和咱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