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她有些硬邦邦的话说的哽住了。
陆益之的母亲柳氏就在身侧,怎么看谢奚都觉得不满意,尤其是客座右手第一位是陈家的小娘子。
谢奚压根不认识陈于敏,但是陈于敏自她进了厅就在观察她。
谢氏因为老太太的态度,有些不高兴,谢奚不想呆在这里,参加这种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宴会,简直就是傻帽。
赠了寿礼问:“雀奴进来时,看见一片荷塘,不知可否能去再看看?”
谢氏惊讶的看她,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领她进来的那夫人立刻说:“自然是可以,我带你去。”
全程不到半小时,她就退出了这个舞台,她自己都感受到了全场人对她行的注目礼。
等她一走,厅堂里嗡嗡声一片,都在偷偷讨论和陆益之定亲的这位小娘子。
陈于敏身边坐着的是她的嫂子,凑她耳边悄声说:“看着小门小户,不足为虑。”
陈于敏却不这么认为,那谢家小娘子一看就极有主意,毫不在意在座的人怎么看她。
这样的人,才是最难说话的人。
第37章 三十七 还钱
出了院子, 她才自在的张望了一眼,回头看了眼院子,太过直白的富贵, 她还是不喜欢。崔家的富藏在一砖一瓦的古朴里。
崔邺的房间里挂了幅《西山白鹭》, 即便在混沌不知时间维度的这里, 她都知道那是幅名家手笔。谢氏屋子里的摆件都有些很有意思的来由。
但是陆家的富贵, 是精细到点滴,镶玉的桌椅、珊瑚盆景、漆雕的摆件, 处处都是钱。
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退这个亲。
那领路的夫人出了院子, 就被人叫回去了。
谢氏见她面色严肃,问:“这是怎么了?”
谢奚叹气:“姑姑, 能早回还是早回吧。”
谢氏问:“是不是那老封君态度……雀奴不必自哀, 这是陆温同兄长定下的亲事,不是几个闲嘴妇人能说嘴的。我们谢家确实不及陆家富贵, 但也不是卑躬屈膝之辈,无须作恼,今日来是礼数, 可不是上门打秋风。”
谢奚被她逗笑了, 说:“我哪有功夫恼这个, 是觉得无趣。陆家和我的想象中有些出入,觉得恍惚而已。”
莲池边上有亭阁, 她和谢氏站在一棵琼花树下,见远处亭子里的男男女女,谢奚问谢氏:“陆家一直都这么富贵吗?”
谢氏其实并不清楚,只是听谢脁说过几句。
“我只知道陆家家主,陆温是前朝帝师,和柬之的外祖同是帝师, 柬之的外祖在旧都城破时,开城献了首级,保了一城百姓。”
谢奚听到生出一种毛悚的感觉,文人的骨头,硬过刀锋。
亭子了不知谁问了声:那里是谁?
谢奚不知道陆益之看到她了,她和谢氏慢慢踱步,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