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两个还在对虞衡破口大骂的衙役当即腿脚一软,就给虞衡跪下来了,整个人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再也嚷嚷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虞衡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冷着脸问道:“周行伦呢?”
两名衙役抖若筛糠,战战兢兢,惊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用手指着衙门后方的宅院,那是县官们的住处。
虞衡“呵”了一声,抬脚就往后方的宅院而去。
一路上也碰上几个门房和护卫,都被虞衡带来的护卫给揪住了,连去给周行伦等人通风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虞衡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后边的宅院。出乎虞衡的意料,里面竟然还热闹得紧,一帮人围在一块儿,正在打叶子牌,桌子上还有些零零碎碎的铜板和碎银,一看就知道,玩了不少时间了。
方知府当即叹了口气,以手扶额,心中只道一声,完了!
周行伦正要发怒,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正在扶额的方知府,脸色立即就变了,由原本的暴怒转为煞白,冷汗滚滚而落,走路都觉得腿软,踉踉跄跄地来到虞衡面前,扑通一声给虞衡跪下,哭丧着脸,战战兢兢道:“见过国公爷。”
这声国公爷一出,院子里其他人也蔫了下去,万万没想到虞衡竟然会搞突袭,还把他们逮了个正着。
方知府大怒,破口大骂了声,“蠢货!”
虞衡偏头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确: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看着周行伦等人的狼狈丑态,虞衡的脸色更冷,嗤笑一声,“这就是兴平县的父母官?”
周行伦汗如出浆,战战兢兢不敢作答,而后就听见虞衡冷漠至极的三个字,“你也配?”
什么话都别说了,周行伦赶紧请罪,“是……是下官疏漏,不知国公爷前来,有失远迎,请国公爷恕罪!”
怎么说的还像是自己好排场,被薄待了心里不痛快找他茬似的?虞衡不由皱眉,认真看着周行伦,冷冷道:“你的罪过不是没有来迎接我,而是该坐在公堂之上为百姓做主的时候,却坐在这里和其他人打叶子牌!这么多年,想必你都是这样的做派,长此以往,百姓们有什么事情,还敢来衙门报官吗?”
周行伦弱弱地为自己辩解,“回国公爷,前堂和后宅离得近,但凡有前来报官的百姓,下官等人还是能及时赶到的。”
虞衡冷漠的哦了一声,又问周行伦,“高山村发生了命案,你身为兴平县县令,为何不按规矩上报?”
朝廷规定,但凡发生人命的,要一级一级上报,村里报到镇里,镇里报到县里,县令派仵作前去验尸,确认是意外后才写好卷宗,继续上报知府,由知府再派人过来核查。核查无误后,方能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