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似乎很犹豫,谌嘉树循声回头看,见到一个女生靠在办公桌边,满脸纠结地看着他。
就温声问了句:“这位同学,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大家都看了过来,女生显然更不好意思了,咬着嘴唇,脸孔涨红起来,“没、没什么……就是、就是……老师你能不能把笔还给我,我就剩这一支笔了……”
孩子说完这句话,沮丧极了,看起来相当弱小无助。
满屋子的人倒很没良心地又哈哈大笑起来,纷纷给她递笔,“来来来,给你一支新的,一支笔而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你懂什么,这可是贵重物品,谁家贵重物品被拿走了不着急哇!”
谌嘉树哭笑不得,这时才知道自己把人家的笔拿走了,忙抽出来还回去,“不好意思啊,顺手,顺手。”
经常每次去会诊回到办公室,就会莫名其妙发现自己多了笔,也不知道是谁的,想还都还不回去。
又或者经常他请其他科的主任来会诊,会诊完发现自己笔不见了,甚至还眼睁睁看过主任将原本属于他的笔极其自然地揣进自己兜里,他还不敢开口要回来。
从妇产科回到消化科,换下白大褂之后,谌嘉树下了夜班,直接驱车回了卢湾镇谌家老宅。
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老太太早就已经准备好他要的东西了,“喏,这个是粉霞的,这个是香水莲的,泥也给你装好消毒好了,你拉回去不方便,要不要叫个车?”
“一会儿吧,先吃饭。”谌嘉树揉揉眉心,“我刚下夜班,还没来得及吃饭呢。”
“谁叫你要这么赶,周末休息的时候再抽一天回来也可以啊,又不赶时间。”老太太一边数落他,一边起身去给他热饭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