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低头, 像曾经的莫谨那样做,扣好自己的扣子,整好衣襟, 裹紧大衣。
烈风穿过耳廓的温度似乎没那么冷了。
像他湿热的唇吹在耳廓。
一个人影擦着肩头从旁边过,阮夏只依稀看见一个模糊的脸部轮廓一闪而过。
一样的冷白皮肤, 很精神的短发,黑色大衣。
真的往生了吗?
阮夏抬头看向夜空, 广袤无边, 像泼了浓墨。
有细细的雪花飘下来。
这是今年的初雪吧?
去年的冬天, 他们结的婚呢。
那场大雪, 纷纷扬扬,像盐粒一样飘下来。
她抬手伸向夜空。
眼前,似乎又是那壮丽的暴雪。
连雪花的形状,温度都相似。
为什么觉得前面模糊的人影;
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我心口的温度;
这风雪
这天空
这万物--
都是你呢!
阖眼, 手伸向夜空,中指,无名指弯曲,另三指朝上,做了一个斯克印乞求平安的手势贴在额头。
她感受到了贴着他额头的温热。
两旁行人匆匆而过,偶有人看过来一眼又移开。
阮夏进了商场,挑了一条清新鹅黄绑发纱巾。
对着镜子,从额头一侧挑起四股发丝绕着额顶编成瀑布发辫到后脑勺,鹅黄纱巾编成大大的黄色蝴蝶结固定在额顶。
她对着镜子左,右两侧摆头,唇角小小的梨涡隐现。
“好看吧?”
“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