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长相略显稚嫩的年轻男子,窝在沙发, 端着酒杯,对着玻璃窗外扑漱扑漱飘落的雪。
包厢门枝呀推开, 他转过头,看向来人,笑喊:“哥。”
莫涵点头, 坐到他对面,“找我什么事?”
他心里隐约清楚。
大约又不清楚。
秦天拿起一瓶啤酒,手一劈, 啤酒盖弹出去飞到地上。
白色的啤酒沫溢到杯沿,他推给莫涵道:“没事就不能找哥了?”
莫涵接过啤酒, 一饮而尽。
两人都无话,连着喝了三杯。
秦天瞅着莫涵的脸色, 开口, “我还记得, 阿姐第一次来酒吧, 我们就是带她来的这。你给她立了规矩,一个人不能来,必须有我们陪着。”
灯光落在酒杯里,闪着莹莹水光。
莫涵半垂眸, 眉间郁色浓了两分,手圈住酒杯。
他淡淡说:“你要还认为这个哥,就别提这些事了。”
秦天却像是没听见,道:“记得那年冬天,我们一起在玉渊山滑雪,暴雪封了索道,我们被困在山顶的酒店整整五天,物资匮乏,你发烧了,只有一盒药,阿姐瞒着自己也发烧的事,把退烧药省给你吃,她自己敷冰冷的毛巾躲在房间里睡觉。”
“我们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撞开她房间门,谁也不知道她到底烧了多久了,她整个脸都红透了,身子像开水那么烫,我当时好怕,好怕阿姐会死。”
“当时是你背着她一步一步下的雪山,那雪,一脚踩下去没到膝盖,到山下的时候,你整个人都虚脱了。”
莫涵:“别说了。”
秦天仍是接着说:“那年,你和徐家的徐开闹矛盾,他带人把你堵在堵在巷子里,你让阿姐跑去般救兵。”
“谁愿意多事啊?阿姐急了,冲进一家饭店厨房,抢了一把刀出来,看见你被四五个人围着揍,一冲动,徐开的膀子差点就被砍掉了,她差点被记大过,毁一辈子,那段时间,学校所有人看见她都绕着走,说她凶,狠,不像女孩子。所有人避之不及,阿姐从来没抱怨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