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走向雪人,狂风吹起她的衣角翻飞,大衣下,红色的旗袍里,莹白的玉腿若隐若现。
她弯腰,抠出那个高一点雪人的胡萝卜,眼睛,嘴巴,帽子,围巾。
莫谨手臂伸直,宽大的黑伞稳稳罩在她头顶,他露在外面的头,大衣,沾上一片雪白。
漆黑的眸子定定看着她。
阮夏手指并拢,插·进凝固的雪里。
雪人的头掉了。
胳膊掉了。
身子掉了。
莫涵不知何时走进,低低说:“夏夏别这样,你这样还不如打我。”
他一直以为,阮夏和自己一样,更像亲人,习惯了一直在一起。
结婚也行,不结婚也行。
他们永远都是那样!
他心里勇气一阵酸涩。
事情怎么就到这一步了呢?
但这一晚,他已经足够兵荒马乱,太多以前没有认知的信息一下下冲击在脑海。
他最终把它归结为愧疚.
此时的他尚不知,愧疚是个万能的词!
他能涵盖一切。
阮夏没有回莫涵的话,推着雪人的手不停,看向莫谨,“你叫人把这片梅林砍了。”
莫谨,“好。”
阮夏忽的一抬腿踢去,雪人最后的身体倒在地上,碎裂成雪。
她唇瓣嗫嚅了两下,似是低低说了什么,旋即又转身往屋子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