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不是身体的问题。”

“嗯。”

“我知道你刚醒来, 什么都没有记起来，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重获新生后情绪如此的——”王医生沉默了一下，他好像突然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语。他盯着古川看了好久, 然后才缓缓的说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

古川摇了摇头，否认道：“我没有不开心。”

“那行, 我换一个问法——你觉得开心吗？从醒来到现在，你哪怕有一次感觉到能够醒过来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

古川安静了一会儿，他确实没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他觉得一觉醒来就面对着同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这样的变化换成其他人, 未必也能高兴起来, 甚至没有惊慌失措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于是他诚实的回答道：“……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值得高兴。”

他只是很普通的活着。

没有必要高兴, 也没有必要不高兴。

王医生没有再继续说话。

古川看了看天色, 然后问道：“这么晚了，要不吃了再走？”

“医院还有事情, 我得赶回去。”王医生深深的看着古川一眼，最后说道：“过几天你需要到医院复诊, 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聊一下。”

“嗯。”

古川回到了家里，因为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以至于这一次赶完作业已经凌晨一点了。他将作业本收好，然后才关灯睡觉。只是这一觉非常的短暂, 闹钟响起的时候他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不过即便如此，古川今天的精神好像还不错，身体上也没有觉得太过疲惫，大概是前阵子住院睡多了。

古川进校门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元明天，对方拿着一个文件袋，提着早餐。见到他之后很高兴的走了过来：“今天也这么早呀？”

古川点了点头。

“你吃早餐了没有？”元明天将手上的包子递给了古川，然后伸手就想要接过他左肩单背着的书包。古川没有注意，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书包已经溜到了元明天的手上了。他没想要让人帮忙拿书包，于是下意识的拉了一下包带，结果一没注意书包就掉地上了，背包上面的拉链不知道怎么的打开了，以至于里面的课本作业本等文具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