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不能待在这里不走,夜黑风高,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换来一阵胆战心惊。
脚下已经晒的干透的柴叶被踩的吱吱的响,而半拖着的行李箱轮子好似刚刚摔了一下给摔坏了一个,也是吱吱的响。拉不动。
冉月一瘸一拐,一深一浅走一步,它能响两声。
跟伴奏似的,记录着她每一步的痛苦。
多半今日不宜搬家。
冉月拖着划伤的那条腿走了没有百十米,就再次被一块石头给绊了一下,这次是脚尖,冉月穿着露脚趾的透风鞋,她疼的觉得多半是指甲盖被撬掉了半截。
冉月手中拉着的拉杆箱也再次松手,划着歪到了一边。
冉月眉毛蹙成了一团,忍着钻心的疼踮着脚尖,弯下腰去拉箱子,天很黑,冉月两眼找不到任何的焦距,在地上摸索着。
在她摸来摸去找不到具体拉杆所在位置的时候,身后打来的一道十分闪眼的车灯亮光,一下便将不远处躺着的行李箱给照的清清楚楚。冉月顺着抓住了拉杆,扯到了自己跟前,又忍痛挪着脚往边上去,想着给人家车子让让道儿。
可是那车灯一直亮着,车子也没有要向前走的意思。
冉月砰砰砰心跳的很快,有害怕,也有希翼。
她干咽了下喉咙,闷在心间的一个念想突然就大胆的冒了出来,冲着迎面而来的光,微眯着眼看过车子,喉咙卡的有点沙哑,开口:“秦时?”
车里的人没吭声。
“你——”
冉月心慌慌的。音调都找不准了。
想着车里坐着的多半是个陌生路人,荒郊野外的陌生人……
不然,怎么不吭声。
刚想到这里,车门咔哒被推开了——
冉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的摸出手机放到了耳边佯装镇定一边盯着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的人一边冲手机压着嗓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