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屿很快就把这人推开,问他:“你明天想来参加他儿童节的亲子活动吗?”
“当然。”
安屿耸一下肩膀,怀揣着善意提醒道:“我妈和我姐都要来,如果你不想被当成他的后爹的话……”
裴牧远在这件事情上倒是不迷糊,立刻说:“我们现在就去你家吧。”走了几步后,他又忐忑地问安屿:“我现在这个形象还可以吗?”
安屿内心的惶恐并不比他少多少,抬高手摸了摸他的寸头,说:“做上门女婿勉勉强强吧,想做孩子亲爸爸,估计够呛。”
这很有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抚摸他完整的样子,毕竟在海兰口中,安徒生的亲爹是个杀千刀的哄骗好人家女孩儿的社会gai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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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右眼皮跳了一中午,自己卜了一卦,卦象不太好,决定下午不去打麻将。老安今日也没有喝功夫茶,围棋频道正直播一场决赛,他在聚精会神地观战。
安屿就是在这个时候领着裴牧远进家门的。她用不着像四年前那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但她对裴牧远的介绍仍旧让海兰和老安丢掉了表情管理的能力。
“这个人就是安徒生的亲爹。”安屿的语气就像在介绍某个上门维修电器的小哥。
海兰和老安互看对方一眼,老安的心思还没从焦灼的赛况中跳脱出来,仿佛在听一句笑话。海兰当了真,惊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声道:“死丫头你再说一遍?”
“我说,这个人,就是,安徒生的,亲爹。”如此强调的语气,是安屿今天第二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