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包厢里,她的脑中一团乱麻,想要制止他,却不知道怎样才有用。
所以她只能故技重施。而他,也确实追了出来。
和从前一样。
时鸢垂眼,遮住眼底泛起的那点涟漪,状若无事地从包里掏出手机。
她的嗓音极轻,语气礼貌疏离:“手机还给你。谢谢。”
裴忌低头看着那部黑色手机,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弧度。
他忽然朝她逼近,声音沉得发哑:“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嗯?”
莫名的,时鸢的嗓子有些发涩,心尖忽然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如针扎一般,无孔不入。
顿了下,她才缓缓道:“裴忌,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说这句话时,平静又残忍。
一如多年前那样绝情。
裴忌的脑中忽然又出现了几年前她说的那句。
也是这样的语气,明明声音温柔至极,却让他如坠深渊。
她问,裴忌,你真的觉得我喜欢你吗?
是啊,从头至尾,犯蠢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她一如既往的清醒,坚定地想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
毕竟,他这种连骨子里流动的血液都肮脏至极的人,怎么配沾染她。
她曾将他拉出了地狱,却又亲手推入了另一个更深的深渊。
那股深入骨髓的痛像是再次发了芽,肩上的伤口明明早已痊愈结痂,却依然能让他痛彻心扉。
怎么能只让他一个人痛呢。
垂在身侧的手攥得越来越紧,骨节甚至开始隐隐泛白。
时鸢眼睫轻颤,似是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太过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