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忌才刚问出这句,也不知道戳到了哪个点,对面的人忽然就放声大哭起来。
他被这措不及防的一下弄得愣了下,随即便反应过来。
这是又喝醉了。
他的声音含笑:“怎么又哭了,嗯?”
比起那个遇到什么事都只会用笑掩盖情绪的时鸢,他更想看到她像现在这样,在他面前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情绪。
因为,这是信任和依靠一个人的表现。
电话里,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的:“老师....老师她出来帮我说话了....她还说我还是她的学生....”
话说得语无伦次,但裴忌听懂了。
他把手边那堆没签的文件翻开,极有耐心地问她:“嗯,然后呢?”
时鸢吸了吸鼻子,又说:“我一直以为..老师她还在生我的气,可是好像没有.....“老师她把很多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但我还是辜负她的期望了......我还骗了老师,让她伤心了。””
说着说着,她的眉眼耷拉下来,声音闷闷的:“我下午去老师家里,本来想把艾灸贴亲手送给她的,可我害怕她不想见我,所以我又临阵脱逃了....”
深夜,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电话里她轻柔的嗓音传出来,让寂静的夜里多出一丝温馨与平和。
裴忌手下一边不停地签着文件,一边听着她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说着。
“裴忌..你说老师是不是已经不生我的气了。”
他低声应:“嗯,不气了。”
时鸢撇了撇嘴,语气哀怨:“你骗人....”
他陡然失笑,“没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