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心神一晃,见她紧张不已的样子,又忍不住笑:“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说怪你。”
其实也不怪时鸢害怕,有了之前许瑾言那档子事在先,她实在不能不小心。
她动了动唇,刚想说话,一道熟悉的冰冷视线落在身上。
时鸢一顿,像是有着什么感应一样,下意识抬头看去。
不远处,灯光下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灯光朦胧,恍惚间,时鸢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或者是在做梦。
可都不是。
明明只有几天没见,他好像瘦了些,眉眼更为深邃,本就凌厉的轮廓此刻更显锐利,浑身上下都是锋芒,仿佛稍微凑近一点,就会被他刺伤。
对上那双漆黑的眼,里面尽是漠然的冷意,黑得像深渊。
时鸢呼吸一窒。
他却只淡淡地撇了她那么一眼,随即便收回目光,没有半点情绪地抬脚离开。
像是看见了一个陌生人一样。
傅斯年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唤道:“时鸢?”
时鸢骤然回神,慌乱道:“对不起傅老师,我得先走了。”
丢下这句,她就急忙追了上去。
可还是晚了。
等她追出门口时,早就看不见任何身影。
冷风呼啸着刮过,钻进她的单薄的领口里,冻得时鸢一个哆嗦,残存的酒意彻底消散了。
门口一个人影都没有。
时鸢忽然觉得累极,她慢慢蹲下来,将脸埋在膝盖里。
冷风吹得她逐渐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