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忌垂眸,忽然出声:“脚伤..是怎么回事?”
时鸢上药的动作滞了一下。
很快,她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着手下的动作。
避而不谈的意思很是明显。
裴忌的目光紧紧噙着她的身影,眼底泻出一种几乎疯狂的执拗。
他的声线冷硬:“你不说,我会让人去查。”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安静,刚刚温馨的气氛彻底消失殆尽。
静默许久,时鸢把手里的棉签放下,神色平静地望向他。
她的嗓音极轻,“裴忌,这是我自己的事。”
言外之意,不管发生过什么,都与他无关。
裴忌的眼神沉了下来,像是有狂风暴雨在眼眸里一点点积蓄起来。
耳畔,季云笙白日说的那些话再度响起。
原来人就是贪婪成性的。
他原本以为,得到一点她的关心,就会知足了。可其实一旦得到了,就只会想要更多。
想要全部的她。
可她不愿意给他,怎么都不愿。
这一认知彻底摧毁了裴忌脑中的最后一丝冷静和理智。
他忽然笑起来,漆黑的眼里像是淋了雨,冰冷,死寂,眼尾又染着一抹被情绪吞没的红。
他的声线喑哑:“那现在算什么?施舍?还是怜悯。”
每个字都是咬牙切齿,像是不得出一个答案誓不罢休一般,固执得可怕。
“还是你又想像当初那样,再毫不留情地丢掉我一次,作为报复。”
时鸢眼睫一颤,嗓音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