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给你跪下了

“余……你在干嘛?”

一个会半夜三更扒老爷们窗户的,根本也不具备秉承男女有别,等在外间的礼貌,钟二被小天屎催的不胜其烦,拎着食盒直接进了里间,就看见余己在外窗沿上架着炭火,不知道正在煮什么。

余己以为是姜子寒,冷不丁听见钟二的声音吓了一跳,钟二眼瞅着“面袋子”整个抖擞了一下,顿时弯了弯眼睛。

“干什么亏心事儿呐?吓的你……”钟二将食盒放到桌子上,径自大剌剌的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垫了垫早上根本没来得及填的肚子。

“你来干什么?”余己站在窗边,转过帷帽对着钟二,语气不太好。

“子寒哥哥来找你干什么啊?”钟二随口问。

余己没吭声,只是盯着钟二不说话。

钟二让他盯的头皮发麻,把茶杯放下,假模假式的咳了两声,“我昨天下水,许是染了风寒,找神医开……”

“你没有染风寒,”余己打断她的话,“我与姜子寒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若是不相信,尽可以去问他。

余己的声音非常冷,跟钟二第一次跟他说话的时候,听到的那种冷漠不一样,分明带着怒意。

钟二下意识的哆嗦了下,明显感觉到余己生气了——

确实在神医的面前装病,是鲁班门前耍大刀,但她从前挑衅的时候,余己都没生气,这次怎么因为这就生气了?

钟二整个人都是懵的,愣模愣眼的看向余己。

气氛一度尴尬到冻结,不过为了不被投诉,她愣是厚着大脸抗了下来。

她伸手搓了搓鼻尖,赔笑看着余己,放软声音道:“你别生气啊,我……”钟二顿了顿,打开食盒,把点心端出来放在桌上,“我其实是来给你送点心的。”

“……不必了,我不吃这些,你拿走吧。”

余己转身又对着窗沿外头煮着的药罐子,留给钟二一个背影,逐客的意味如此明显,无论脸多大,只要有脸的都扛不住走了。

钟二也特么的想走,余己都急眼了,她留下很大的可能要吃亏,可是小天屎们不依,她往直播屏幕上看了一眼,赫然弹出一个鲜红的系统投诉提示——

收到来自读者“我是你酒哥”的投诉,营养液-2。

她还要什么脸,她再不上就没命了!

“余己……”钟二抠着手指走到余己的身后,打算趁着他不注意把帷帽揪下来,只是手指才探出去,赫然看见余己的肩头从帷帽里钻出了绿长虫的脑袋,吓的双膝一软,直接“咚”的跪地上了。

钟二:“……”

余己:“……”

余己微不可查的叹口气,他的气其实并不是对着这女人,是气自己明明知道姜子寒拿了鸾和膏还有连心蛊是要害人,他却因为当初说好的承诺,不得不给。

而且姜子寒要那药,明显要害的就是面前这个女人,鸾和膏虽然不致死,也不会伤人身体,却涂上之后,会令人迷失心智,任人摆布,而连心蛊,能让一个人终生对另一个人死心塌地,强行分开,便会死于撕心之痛。

余己收敛起自己的无处宣泄的暴躁,上前一步,伸手欲扶钟二,钟二瞪着他肩头的三角脑袋,跪爬着躲他,疯狂摇头挥手拒绝道:“不不不……”

余己只得站定,钟二正想爬起来,想了想,跪都跪了没压岁钱,总要有点别的效果。

“余己,”她假模假式的抽了抽鼻子,眼圈通红,小可怜儿一样泪汪汪仰头说:“我都给你跪下了,你别生气了……”

“你到底来干什么?”余己无奈问。

钟二实在是找不到借口,说风寒,余己一眼看穿了,她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是来找你玩的。”

余己半晌没说话,钟二让他盯的快尿了,他才开口。

“玩……什么啊?”声音堪称温和,许是想起了那天两人的“鸳鸯戏水”没了刚才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