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只是……”
小贩见她神情扭捏,挑了挑眉。
翠儿红着脸,“我从小便在这府中做事了,现在也不知该去哪,不知你这还缺不缺人手?我可以帮你做些事情的。”
说罢还特意挺了挺胸脯,将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男子的眼神从上下打量着她,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成,我那正好缺人打理账目,我娘年岁大了,眼睛不中用,你就去帮她的忙吧。”
两人说说笑笑从角门离开,崔妈妈暗中瞧着,回去如实禀报了月苓。
月苓听罢暗道一声难怪,原来是有人给她出主意。
左思右想,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白雪茹,她叫来流月,“你把白姑娘离开傅府的消息散出去,只说她家来人寻亲即可,旁的不要提。”
往后即便是再有她的消息,也与傅家无关了。
入夜,一黑衣男子身扛一个麻袋,脚步飞快地来到了护城河边。轻轻一抛,麻袋入水。
月光下,袋子露出了一个口,里面的女子面目全非,脸上的刀伤纵横,皮肉翻飞。血染了湖水,又很快消散。
……
又过了五日,月苓的风寒好了很多。
她这几日每晚都睡得很早,自然不知道每夜那个男人都会在她的屋顶守上一个时辰。
昨夜的梦荒唐离谱,未及天亮,陆修凉早早的就醒了。他面色微沉,身下黏稠的感觉让他不住地回想那一夜迷乱。
卯时刚过,天蒙蒙亮。
咚咚咚,敲门声。
门外人低声道:“公子。”
片刻后,房门打开,一股水汽扑面而来。
陆修凉发梢滴着水,衣衫随意系着,面色淡淡看向来人。
陆七低着头,不敢与他对上视线,低声禀报:“人已经离了京。”
陆修凉嗯了声,冷淡道:“让她管好自己的嘴。”
“公子放心,此人颇为贪财,几十两银子就把她打发了,邺城那边也一切安排妥帖。”
陆修凉淡淡嗯了声,转身回了屋,“十一那边如何?”
陆七紧接着跟了进来,“那丫鬟听了他的话,求了个自由身。她居然主动提出要和十一走,所以处理起来更为方便,五日前,那丫鬟的尸身被十一沉到湖里了。”
陆修凉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
伤害过她的,一个都不能活。
午膳后,月苓正躺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阿念将药端了进来。
月苓见到那黑汤,脸皱在一团,软着声音求道:“我不想喝了……”
阿念面不改色,白瓷勺搅了搅汤药,吹了吹,“姑娘还没好彻底,苏大夫交代过,这药需连喝一个月的,今日才是第八天。”
第八天,她已经喝得反胃了。
黑色的汤汁在月苓的眼中就好像是无底深渊,它正看着她狂笑。
勺子递到了嘴边,月苓看着阿念执着的眼神,无奈叹息一声,端起碗一饮而尽。
流月慌慌忙忙从屋外跑进来,边跑边喊,咋咋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