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抽打声一滞,小太后终于闷闷不乐开口:“哀家只是想到自己酒后失德,轻薄了爱卿,愧疚得不能自抑,恨不得在宫里修一座尼姑庵,永世不出,省得每次让爱卿看到都心中生厌。”

瞧瞧这是什么话,小太后分明就是在恐吓他,若是再提她酒后失德一事,便要去出家。

凤殊影听到这番心不对口的敷衍,冷哼一声,只是手上揉搓药油的动作却不曾停下。

石中钰也想不明白她为何要落泪。

只是看到摄政王靴面上的小脚印,突然想到他们二人第一次在骑射场相遇的一幕,那时的她,为了赢取臣子们的支持,不惜放下自尊自爱,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当时的凤殊影,心里该会有多瞧不起她,为区区一个转运司使的空缺,便甘愿以色相惑。

她永远忘不了凤殊影眸中那抹轻蔑的情愫。

刺激得前世的她愈战愈勇,不惜以身饲虎,就是为了把这位清冷如冰的摄政王拉下神坛,与她一起堕落。

愣神之间,突感腕上一凉,石中钰垂眸,见到那件还回去的白玉睚眦正套在自己腕上。

睚眦吊坠下的穗子已被拆去,改成一圈适于女性佩戴的金丝编绳。

“殿下今日在射练场上挥汗如雨,进步神速,是微臣带过最聪慧的学子,这条手镯,便是对殿下严于律己的奖赏。”

石中钰看向凤眸含笑的摄政王,心中关于前世的疙瘩慢慢消散,她盯着腕上的新镯,轻轻道:“先生所赠的奖赏,哀家甚是喜爱。”

之后,凤先生见小学子伤手不能拾起玉箸,便生出了拳拳怜爱之心,非要亲自喂食。

石中钰见躲闪不得,只得再次绷起了小脸。

“先是可是在考验哀家经不经得起深宫诱惑,凤卿放心,哀家即便是断了手臂,也不会准许其他男子喂食,定会把皇家脸面守护得增光瓦亮。”

凤殊影剑眉微挑,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太后,把方才他训斥的话原封不动拿过来搪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