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闻姚敲响了清辞寺的门。
这回玄唐谨慎极了,只开了一条缝,以免智障之气沾染上他的佛躯。
见到是闻姚他松了一口气,打开门。
闻姚把事情都说了。原先的钟阑虽然心大脾气好,但各个地方都思虑周全。闻姚问他,知不知道钟阑这些日子变得这般奇怪的原因。
“你可能太宠他了。他实际岁数也快近五百岁了,是个老年人。老年人得多动动脑子,不然头脑会退化的。”反正钟阑不在,玄唐毫无负担道,“有个病叫老年痴呆。”
远在京城的钟阑打了个喷嚏。
闻姚虽然不懂老年痴呆,但也能听出这不是好话,狐疑地看着他。
玄唐:“好吧。说实话,我觉得可能和他缺的那角灵魂有关。他把簪子还你的时候,重新把灵魂撕碎了,这次撕得可能比之前那次还要多一点。”
“那我把簪子还他?”
玄唐点头:“先还他,过段时间等灵魂稳定了,再撕一次,这次得小心点。”
闻姚回到宫里时,钟阑正在午睡。闻姚悄悄把簪子插回钟阑头上,等着他醒来。
说实话,他其实有些不想见到钟阑冷冰冰的眼神。
只是没想到,钟阑也没让他见。
下午,闻姚从政务中脱身,算着钟阑应该起床了,于是去见他,结果发现钟阑不见了。
还好,灵魂完整、理智、成熟的钟阑给他留了口信。
吴庸瑟瑟发抖说:“陛下醒来的时候,脸色差得像是要杀人。”
闻姚心里一咯噔。
“然后他让我们收拾行李,需要能供一人在穷乡僻壤生活一个月的行李。”吴庸说,“一收拾完,他头也没回地就走了,还不让我们立即去通传您。”
“他去哪儿?”
“不知道。”吴庸哭笑不得,“陛下说,等他有脸见人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