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钟阑将那两周氏孩童交给了燕国老臣,并给他们批了假,给他们充足的时间和空间来处置这两个孩子。

只是有一点需要注意。

升云殿下跪着两排战战兢兢的臣子,他们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一叠奏折狠狠摔到地上,砸出响亮且刺耳的声音。

气氛压抑得让下面的人瑟瑟发抖,没有人胆敢抬头,首座上那一片压抑的阴影似乎有重量,和目光一起,让他们的脊背都近乎折弯了。

“朕不会违背诺言,但也不可能被你们所左右。”

底下鸦雀无声。

钟阑淡淡:“没有下一次。”

底下,燕国收编来的旧臣五体投地:“是。”

“走吧,朕今日心情不佳。”

底下的人仿佛得到了赦免,几乎四肢并用地离开了这可怕的地方。

待人都离去,暗处走出一道暗红的身影,安静地立于他身侧。

钟阑淡淡瞥了下他,没有说话。

灵魂完整,但记忆并没有消失。他能清楚地记得自己曾对这个男人有过怎样的情愫,两人又有如何亲密的关系,然而如今的他很难摒弃自己的理智。

当钟阑收回他那淡淡的一瞥,闻姚的嘴角微微压下。

果然,钟阑回来之后就没有提过那支菩提木簪子。

绝对理性的人,不会允许自己重回非理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