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捂住眼睛的手微微颤动。闻姚从后抱住了他:“不会的。”

午间停车休息时,随行大臣们议论纷纷。

“幸好燕国君突发重疾,让新君上位,天下才能有此太平。虽不长久,但人民经年受战火纷扰,亟需安定与修养,此时停战恰如甘霖啊。”

“这新君与其父亲性格迥异,倒是好相处得多。”

“或许之后外交的压力会减轻不少。”

忽地,守卫营地的士兵疾声高呼:“远处有人!”

营地中所有人都警惕地起身。只见士兵带着几个步履蹒跚、满身血污的人跌跌撞撞地跟着他们进营地。

“这样的打扮不就是预言者吗?”有大臣惊异。

那几个身着灰袍的人十分虚弱地恳求:“让我们见见罗国君和帝师,求你们了。”

“你们莫不是有阴谋!”有人声音尖锐。

“哪里有阴谋?”灰袍人苦笑,“只是想活命而已。燕国新君登基,我们已无活路了。”

钟阑走过来。这几人看到钟阑时眼睛一下就红了,噗通一声直接跪下。周围所有人都震惊了。

之前这些灰袍人无比矜持,颐指气使,哪里有过这样卑微的时候?

钟阑并未为难他们,让人带他们下去洗漱、包扎,待一切完好之后再带过来谈话。车队因此停留了整个下午,灰袍人处理完伤口,一个个和饿死鬼似的狼吞虎咽。

“我们有事要告诉钟先生,”领头的那人说,“只是有一个条件。”

盛云在一旁听着,怒火中烧:“你们这副模样,能收留你们已经是大人仁慈,还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