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朕曾让人改造原有的粮仓,建立异常严格的流动制度,每往仓库储存一石粮食,便会将仓库中储存时间最长的一石粮食取出、流入市场。此举可使仓库中的预备量储量不变且不易腐坏。”钟阑淡然,“辛国调来的粮食不仅解了燃眉之急,也填充了粮仓。近来,南穹各处并未申请紧急调用,粮食在储存、调配的过程中,量应是不变的,所以,为何会缺?”
户部尚书脸色顿变。
钟阑冷笑:“朕要求粮仓每日登记。不然,这流动制度恐怕得变成只出不入的漏水盆了。”
“陛下息怒!”户部尚书异常惊恐。
往年只要年底账做平了便万事大吉。他总以为流动制度只是换汤不换药,还等着年底做坏账来平,怎么知道钟阑将一切事务都记在脑海里!他根本来不及!
闻姚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钟阑的表演,适时地打了一个响指,士兵涌入将户部尚书押解下去。
钟阑冷冰冰地说:“若他吐不出能平定辛国饥荒的粮食,那就用他自己的私库填吧。”
大殿重新回到沉默之中。
钟阑撑着自己的额头,忽地,他的视线落到身旁。
闻姚浅笑:“陛下,您说,要是平定饥荒后镇远侯仍然义愤填膺,拒绝退兵,那该怎么办?”
“他们来帮朕清除你,这不是好事吗?反正如今国玺在朕手上,朕只要下令打开城门,将镇远侯放进来,他们就能将朕从你手中解救出来。”钟阑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口气,盯着黑眼圈憔悴地撑在桌上。
闻姚却不生气,轻抱起钟阑,后者并未挣扎,被乖乖地被放到床上。闻姚替他掖好被子:“那我可得好好亡羊补牢获陛下芳心,以免到时候被一纸赐死了。”
钟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他最近坦然地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去多想。他扔下一句“等再有镇远侯消息的时候叫醒朕”,便沉沉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