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阑大笑两声,转头看向鹌鹑似的贵族们:“你们说,咱们大辛如此勇猛,敌国杀我国民同胞,痛饮他们的鲜血也不够痛快,朕听闻吃人脑才够解恨,你们说,是不是?”
闻姚立剑于钟阑身侧,宛若一桩煞神,眼神冰冷;钟阑用含笑的语气说这般残忍且荒唐的话,竟被衬托得无比真实,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胆战心惊:“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恒泽公撑着假笑,咧开嘴时冷风灌入口腔,将那股子淡淡腥味再次绕在喉咙间,他脸色一变,直接干呕了起来,“呕——”
旁边的贵族和将士们也在钟阑的笑声间,嘴角轻轻勾起。
恒泽公强行忍住了,捂着嘴,半直身子,想说什么。但终于被自己刚才那丢人举动弄得面色青黄一边说,一边脚下抹油:“臣,臣身体不适,请副将代为主持。”
刚才还对其青眼有加的老将和贵族们,终于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且幸灾乐祸的笑。
虽然庆功式提前了,但恒泽公的计划与原著相同。原著里的辛国君的确被吓得三个月下不来床,也因此让为国征战、好战斗勇的老将们寒心。权力旁落,最终导致了辛国公悲惨的结局。
钟阑提前准备了一坛酒,替自己解了围。不过他只想解决危机而已,并没打算走高深莫测的路线。
他松了架势,仿佛在和老臣们开玩笑似的转头说:“朕的弟弟可真是玩不起,这坛酒啊只是……”
他忽然发现贵族朝臣们眼神不对,后半句话堵在喉咙口,猛然转向自己身后。
闻姚竟拿起那坛“人血和人脑”酿的酒,给自己满上,然后干脆地一饮而尽。
钟阑赶紧夺下:“别喝,腥。”
溢出的酒液顺着下巴、脖颈的肌肉一路流下。少年从刚才起便兴奋得微微紧缩的瞳孔微弱、无法控制地自己收缩着,像是因为饮了人血而亢奋、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