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夙用手支撑着站起来,空间寂静,只有耳边的声音喧嚣,他脱下鞋,以极慢的速度像幽灵般从玄关走进客厅。
他意识到搬家是从一个牢房转入另一个牢房,唯一不同的是新的牢房更为精致。
现在是一个人了。
视觉的光线忽明忽暗,颇有恐怖片的气氛,林夙摸索着口袋里皱巴巴的千纸鹤,把它挂在阳台的窗口上。
随着时间的拉扯,分别越久林夙发现他越是渴望秦以霜温热柔软的肌肤,他的指尖不停地摩擦,像是在摩擦秦以霜的肌肤——如果现在去找他,跟他说我们复合就好了。
他是他唯一亲密接触过的人,他太想他了,这反复的时间里。
他要去找他,他要去找他——
那颗烂掉的仙人球被林夙踢翻,他不断地后退,捡起茶几上的刀,赤着脚往玄关走,身后的影子被揉捏成恶魔的形状。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惊恐地扔下刀,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呕吐。
他说过不会伤害秦以霜的。
新生的伤疤被拉扯开,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面,满是伤痕的手按在心脏上,心脏剧烈地跳动,展现它鲜活的生命力。林夙的脑壳要被吵得炸裂,天空是灰暗的,目光触及的人脸上全是麻木。
这就是他的世界。
……
林夙真把那个空房间改造健身房,并且在秦以霜生日的这天前做好了那个恶龙毛毡。在这天来临前的时间他病况反复,过得混混沌沌,思绪也很乱,烦得他抓了一板抗抑郁的药往嘴里塞,一连睡了两天;可睡着的时候也不安生,他又梦到钟倾榆,这个女人掐着他脖子的行为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不过庆幸醒的及时,再晚点就错过秦以霜的生日了。
这天的雨下得很大,雷声阵阵,林夙捧着热牛奶想了很久,终究决定把东西包装起来,叫了快递员上门取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