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稳了稳心神,问中年男人:“前一个住这里的人去了哪里?我是他朋友。”
“啊?”中年男人挺诧异的,“他中彩票的第二天就搬走了,你是他朋友,他没跟你说过吗?”
说完他又感叹地自言自语:“哎,你别说,那小伙子不仅运气好,人挺好的,给我留下很多东西,那个冰箱都至少九成新……”
林夙怎么可能跟他说自己搬家了呢,自己甚至许久未与他联系了……
秦以霜瞳孔微微收缩,最后自嘲地笑,失魂落魄地往回走,那个中年男人在他身后喊他:“小伙子你要不要租房子?我这儿便宜家具还齐全!”
秦以霜没理他,他把手放在锁骨上,握住那个吊坠,感受着心脏的发麻与舌根的苦涩,垂着脑袋踏下阶梯,脚步一步比一步沉重。
外面的狂风暴雨似乎聆听到了他心声,下得更为剧烈了。
秦以霜沿着屋檐走,打算到前面的路口再打车。冷风有时候会夹带着雨水吹进屋檐里,溅到秦以霜变冷的脸颊上。
明明冬天极少情况有雨的,今年全给撞上了,是在嘲笑他吗?
天空在打雷,秦以霜裹了裹衣服,眯了一只眼睛,呼吸变重,上下牙关打着颤。他的衣服沾上了一些雨水,是在来的时候冲上出租车沾上的,在温暖的车内还感受不到,现在慢慢渗透进去,冷风一吹就显得格外冰冷。
不是说林夙走了他会放弃,只不过林夙搬家了他要去哪里找林夙?
秦以霜靠在墙上呼气,他的一只手的小臂搭在眼睛上,破旧的墙面上全是小孩的涂鸦。被风一吹,秦以霜昏沉沉的头脑也清醒了很多,他仰着头,看着滴水的屋檐,前所未有的沮丧。
不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狗叫声,秦以霜顺着声音走,看见之前喂过的腊肠狗被栓在一棵树旁边,淋着雨瑟瑟发抖地惨叫。
打雷在树下很危险,而且看那条狗已经在雨里待很久了,到现在没受伤,无疑是幸运的。
怎么那条狗还在那?它主人还没有把它领回家吗?
秦以霜在犹豫,他觉得把那只狗扔在扔在那里不太好,可待在树下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