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起空调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妄图寻找到一丝丝的安全感。
良久,久到她快透不过气,猛地掀开被子,下床, 穿鞋。
没急着把一身汗渍洗掉,而是外出找烟酒。
许苏白说他把酒全都撤了。
云栖久不信他会把酒给丢了,所以,那些酒一定被他藏在某个地方。
她像个在夜色中发光的精灵,骨架纤小,肌肤白皙,轻灵地穿梭在游艇的各个角落。
没找到酒,她的烟也早就抽完了,只在甲板的躺椅附近,找到一盒烟——
可能是许苏白海钓时,不小心从裤兜掉出来的。
她磕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刚打着火,余光里蓦然出现一双鞋。
“嗬!”她吓得一激灵,嘴里的烟嘴滑出一段,被她险险地用唇瓣抿住,手里的打火机“啪嗒”掉到地上。
定睛一看,许苏白穿着睡衣,面无表情地杵在她跟前。
黑暗中,他眼珠透亮,直直地望向她。
云栖久瞧了会儿,俯身捡起打火机,嘀咕:“是梦游吗?奇怪,他以前好像没这毛病啊。”
刚拾起打火机,她还没直起腰,冷不防听到他叫了声“云六三”,呼吸一滞,头皮发麻,总觉得阴森诡异。
他取下她嘴里的烟,摁在烟灰缸里,“你半夜起来做什么?抽烟?喝酒?是不是还打算再蹦个迪?”
这下,云栖久确信他是醒着的,站直了,回他:“我烟才刚打着火,酒都没见着影儿,蹦迪的话,倒是真很久没蹦过。”
许苏白一眨不眨地看她,胸膛微微起伏。
云栖久不知道自己哪儿惹着他了,有点烦躁:“我的烟没了,就借你根烟抽抽……”
许苏白忽然抬手。
她不明所以地向后躲了一步。
他仍然伸手,只是搭在她头顶,轻轻摸了摸,音色柔和了几分,有些无奈:“你又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