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没有时间和心思去追究云天是从何处知晓自己真正身世并非齐宣王之子,且字字句句中对齐宣王浓重的杀机和恨意从哪里来。
昆仑曜心中骇然的是他口中那二人意欲弑君谋位。
要知道若说安王谋乱之心, 他姑且会信之, 可如果说是齐宣王爷, 昆仑曜属实不敢轻信。
观他十余年来所作所为,桩桩疯癫,但件件都在朝堂之外, 与之交集有接触、贪享玩乐的人都是一些退居身后无所作为的没落世家,与京都政.治朝廷毫无相关。
这些年来不管是圣上也好,京都世家贵胄也罢,俱是未把这个只图终日享乐、嗜好杀虐不理会世人异样目光的圣上胞弟纳入野心勃勃, 威胁圣上皇位的名单。
反而是安王, 上蹿下跳,圣上早就想要杀之。
云天这一番主动表明衷心的行为并未消除昆仑曜对他的警惕。
直到后来的几次, 果然在北漠翻出来齐宣王暗藏的眼线,他虽藏的深, 但抽丝剥茧, 加上云天似乎对他的一些手段很是了然。
只要去查, 不管一开始查出来的是朝廷某些世家联合在北漠做下手脚, 或是安王安插亲信进入光化大营,这些所有人和事物的最终指向,都有一个齐宣王。
还有,云天身边那人, 从禹城开始就护在他周身的郭明远,昆仑曜接到圣上密信后才得知这人乃圣上手中暗卫。
从这次后,昆仑曜对云天不再有任何怀疑,之前他想不通云天为何知晓自己的真正身世和对齐宣王的恨意,有了圣上那封即使并未表露太多的密信,便是够了。
云天是把好刀,可以为他所用,为圣上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