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焦躁,又慌乱极了,但自知在这件事上阿姐的确是生气得很,一面恼恨自己为何不早一点从实招来,一面不敢不从,失落的退出门外。
里头云追月坐回桌旁,待门外脚步声离去才转过头来,先前那脸上的怒容,紧簇的眉头放松下来,纷纷散开。
“唉……”
到底真心实意的待他如亲弟弟,跟在身边这么多年,不生气是不可能,但云追月经了这几日也是想通了,云天这般诡异的境遇说出来叫常人不能理解,他瞒了她是防备也许还有害怕。
况且,她都有不能说的秘密,何况云天呢。
“只是,这次不狠下心来晾晒他几日,难免以后似脱缰的野马再管不住他了,哼!”
这日之后,果真,云天每日里虽忙得不可开交,但总要忙里抽空上花芜院走上一遭,每回都少不了带上一些请罪道歉的礼物玩意儿,但云追月都未让他进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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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城除却各座矿脉,颇有盛名的依旧是那花树交映的碧落山,它不仅美,且还是一处避暑胜地,往年里城中贵女一到夏暑便相约着一起前往,刺史后院的小姐自是少不了的。
此时,诺大的挑高楼阁上十几位年纪相仿的禹城小姐们,各自抱团坐在一起赏花看景,吹着清风,享受着美食糕点,正谈论着近日的新鲜事儿。
“城外矿山无故滑坡失火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吗?好几日了,昨儿好似又出事了。”一头上插了朵黄樱花钗的小姐说道。
坐在她对面的圆脸小姐,口中葡萄籽吐在手帕上,接口道:“是呢,我爹爹被刺史大人派遣负责此事,有两日未着家,也不知那边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