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怪你恨你就不会上禹城来寻你了。”
原身魂魄离体投胎前最后一刻还在念着花灵,云追月心道,她对于抛下自己的这个亲娘必是念想大于恨的。
奈何云追月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无谓,花姨娘料定女儿是恨透了她,对她无比失望。
她攥着湿透的巾帕,双目泪眼朦胧,红着鼻头,“月儿你是恨我的,你还是在怪娘丢下你和你爹,是我的错,你合该恨我,我花灵造孽深重不配为母亲。”
“灵儿!”
吴淞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花姨娘,看到她哭成一个泪人,心痛难忍,再也不欲替花姨娘瞒下去了。
“月儿小姐你不该这般待你亲生母亲,你可知,她今日冒着被刺史府发现的风险来见我,为的却是你啊。”
指尖转动的茶杯停下,云追月抬眸望向吴淞,“吴大人此言何意?他段连山私藏金矿,暗地养兵与我何干?”
“哎你……”
原是只把后面那句话听了去,吴淞脸上神色大变,忙朝云追月做出制止的动作,又走到房间门口贴耳听了半响,确定外头无人,这才退回来满脸凝重的把段连山对她的龌龊心思讲了个遍儿。
话落,不待云追月有所反应,站在她后面的忠奴春草和木头人阿缘先是变了脸。
尤其是春草,朝天掐着拳头,对段连山破口大骂,把吴淞和花姨娘骇得又跑去守着门窗。
云追月搁在桌上的手此时已是紧紧攥成一团,面上如是铺盖了一层寒气,双唇抿成一条线,磨了磨牙,这才在门口那二人焦灼的眼神下喝止住了还在骂的春草。
转头冷冷一笑,“段连山敢打我的主意,也得有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