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儿子,徐大娘子心情倒稍稍好了些。
“好在他还算是个有良心的。这些日子,他知道我烦心事多,倒常来看我。”若说对过去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那也就是这个儿子了。
丈夫她可以说扔就扔,但孩子却是无辜。
这些年,她为了让南儿能尽早从悲痛中走出来,带着他四处走南闯北,踏遍河山。多年不在京中,倒的确是疏忽了对儿子的照拂。
他如今和自己略有几分生分和疏远,她倒也能理解。
姚品娴能猜出徐大娘子心中在想什么,所以她劝说:“世子是您亲生的,当年事发时,他也不小了,已经懂事。所以,你的苦衷和为难之处,他是能理解的。只是母子间久未见面,再见时难免会有些生分,日子久了就好了。”
“你说的对。”徐大娘子点头,“这些日子他过来,倒的确比前几次自然了许多。我想着,他这几年在王府的日子想来也艰难,日后我不走了,定要对他多多照拂。”
“所以,有这么多高兴的事在,那些烦心的就不必想了。你如今有定南,有世子,还有一一……这么多人陪着您,倒实在没必要把心情浪费在那些不值得的人身上。反正,经此一事后,景王夫妇是不会再来打搅您的了。若圣上真错信了人,怪罪于您,您大可在御前和景王对质。反正您是坦坦荡荡的,也不怕什么。”
“你说的对。”徐大娘子倒笑起来,“是啊,我如今身边有这些令我开心的人和事陪着我,又何必浪费时间和心情去那些人身上呢?实在是不值得。”
又说:“我是被那对夫妇给气糊涂了。不该!真不该!”
姚品娴则道:“您现在想通了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