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0.蔓延的风暴

「王子」、「lon-lon」的浑名,是名十九岁的年轻人。

他与当时已是最畅销作家的大仲马,在义大利旅行的时候结为知己,并在杰罗姆的劝荐下与大仲马一同前赴厄尔巴岛。他们在那座曾为约瑟夫伯父的拿破仑一世遭到放逐的岛上享受完狩猎之趣后,现在正搭着回程的船,随着海浪颠簸起伏。

「我说啊,兄弟,我想问问你……」

约瑟夫露出温和的笑容,朝着比他年长超过二十岁以上的大仲马问道:

「你都不会恨我的伯父吗?」

听完,大仲马耸肩回答:

「哈哈!你倒是说说看,我这人是要恨那位法国皇帝拿破仑阁下的什么啊?」

「我听说令尊遭到我伯父严重的冷遇。也听说他拒绝令堂提出的年金申请。」

「行了行了,都过去的事。这个嘛,对啦,那些事害我过了很长的贫困生活,也害我妈受尽辛劳呢。我甚至觉得,就算我代替老妈揍他一顿也不会遭天谴。不过……」

大仲马思考一会儿后,一边眺望岛影一边慢慢地罗列出话语:

「我好像没说过,我曾经见过你的伯父……见过拿破仑一世吧。」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不记得那个时候的我满十三岁了没。我去观摩了那个男人的凯旋。」

话至此时出现少许的停顿,船身大大地倾斜。

「那时,我怀里还藏着手枪呢。」

「……」

利用浪涛声间的空档所道出的一句话,仿佛戏剧的一幕般重重震荡了约瑟夫的耳朵,但是他沉默不语地继续听下去。

「本来我打算要与他决斗,还想将白手套扔进他搭乘的马车喔。是皇帝陛下污辱我的老爸老妈在先,那由我挑选武器很合理吧?」

「但是我伯父没有死在那里,伟大的作家也像这样仍然活者。」

「是啊。当四周人潮都在高呼『皇帝万岁』的时候,我一定是用一副亡魂般的表情靠近他吧。我从马车的缝隙间看到一张苍白的脸,是一个不受周围吵杂影响,因为战争的疲惫而精疲力尽的矮子。看,多简单。再来只要将代替决斗书的白手套扔出去就可以了。要是那天我有完成那种事,他一定会下令周围的士兵攻击我,不是杀死我就是驱逐我,绝对没错。但是,那家伙无疑会对决斗逃之夭夭。那家伙最好被城里的人们耻笑是逃避与小鬼决斗的皇帝陛下!……像这样想着这些而感到晕眩,脸色比那个皇帝更苍白的贫穷小鬼,你觉得他在下一瞬间取出白手套后做了什么?」

配合著船只的摇晃,有节奏地、仿佛在舞台上唱出台词的演员般,大仲马朗朗地继续阐述自己的过去。

「……答案是,不断挥甩着那只手套啊。他将原先预定要扔出去的东西举得老高,回过神时已经在和四周的民众一起高呼『皇帝万岁』了……是的,王子大人。你的伯父的确是位英雄,但是另一方面也受到很多人憎恨。除了我以外,想朝皇帝扔手套的家伙肯定要多少有多少。不打算靠决斗,想直接将子弹射进马车里的家伙,想必也能聚集一大群。但是,那些一丘之貉仍让那脸色苍白而疲倦的男人沐浴于喝采之中。虽然我不清楚是什么让他们愿意这么做,但是那位陛下的确是人民的梦想,是他们的憧憬啊。察觉到了这件事,我就再也无法下手了。能一副没事般地将枪口朝向憧憬对象的人,只有优秀的士兵。但是,我肯定不是士兵。正因为他让我察觉到这件事,我现在才能以笔代替枪,继续奋战下去。」

这段漫长的台词以严肃开始,最后以轻松的状况结束。大仲马阖上一只眼睛,向比自己年轻超过二十岁的友人淡淡一笑。

「那么,用这种

方式描述,有稍微符合你的期待吗,王子大人?」

「刚才所说的都是你的创作吧,兄弟?」

「是不是呢?不过,要是有想做那种事情的家伙在,我既不会肯定对方,也不会予以否定,就是这么回事啦。真相在有趣的谎言面前是暗淡无光的。反过来说,就算有用煮的、用烤的都很难吃,名为真实的肉存在,只要先用历史调味过,摆着醒个几年后再撒上一点点名为谎言的调味料,也会变成稍微能入口的玩意儿啦。」

看着如此述说的大仲马,好像比阐述他自己的过去时更为快乐,约瑟夫傻眼地说道:

「但是,变成这样也会令人在意肉的真正味道喔,兄弟。」

「这个状况的真相就是……唉?就是那个啦。我啊,如今已经不恨拿破仑一世与他的血亲了。加上刚才那样的故事后,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虚构的创作,都无所谓了,对吧?」

「原来如此。所以对那样的你而言,就连无人岛也是值得一尝的素材。话虽如此,无人岛比比皆是,你怎么会独独在意那座岛呢?你该不会『和那座岛有某种渊源』?」

对于咯咯笑着询问的约瑟夫的话语,大仲马耸肩表示:

「是直觉啦。纯粹是直觉。」

「直觉啊?对你从事的这种职业而言,直觉或许很重要呢。」

「因为是像现在这样,和皇帝陛下的亲戚同乘一艘船时瞥见的岛嘛。我觉得将那座岛当作你我相识的纪念,让它有名起来也不错。」

听完,前法国皇帝的侄儿如同喧闹的孩童般,仰望岛影用热情的声音说道:

「没错,我也一直觉得那座岛上有什么喔!有个人物的名字与那座岛一模一样,几年前我还听过那个人的谣言。你可别说出去……很久以前,也曾经看过潜伏于教会暗处的那些人有诡异的动作。」

「教会的……暗处?」

「哎呀,忘了这句话吧。因为连我那位曾为国王的父亲大人,也不打算揭穿教会的底细嘛。反正,那座岛确实从很久以前就有各式各样的财宝传说、奇迹传说之类的谣传喔。正因为那是座什么也没有的岛,因此街上的孩童们、猎人、冒险家,以及宗教家等等,会有各式各样的人将自己的梦想投影到那座岛上。但是,也正因为害怕万一去了那边,将会知道那座岛上什么也没有,所以也就几乎没有人想上岛一探究竟。」

「喂喂喂,你是打算抢走我的职责吗?描述与那座岛相关的事是我的工作喔!别再说了,快告诉我那座岛叫什么名字吧,兄弟。」

对大仲马回称自己为兄弟而高兴的约瑟夫,心想将来大仲马应该会写出这段故事。他一边为尚未看到的故事兴奋期待,一边讴吟那座岛的名字。

「那座岛名为——『基度山』!是座什么也没有,是故能包含一切,充满可能性的岛!」

············

『下一则新闻。昨天,上议院议员与企业首脑等等,接连遭逢意外或患病而突然逝世。面临此事态,ny市场的股价一片混乱——』

是否该将发生在斯诺菲尔德的「那个」称为「上天的考验」呢?

关于这个问题,越是正确观测事态发展的人,心中天秤的指针越会倾向否定。

因为对城市而言,或者对整个美国而言,那些可谓未曾有过的一连串事件—即「圣杯战争」——都是必然发生而受到引发的事件。

那座名为斯诺菲尔德的城市本身,即是有人为了仪式而选择建于美国大地的实验场——而且从一开始就「包含将土地归零重来」穿城市结构里。

不过,这毕竟是测试那个的幕后黑手方的观点。

从压根就不晓得魔术

性事情的一般人观点来看,那种事根本毫无关系。

从不晓得暗中之「理」的市民观点来看,那无疑是突然到访的灾祸。

圣杯战争。

即使在魔术师之间,也是仅有部分人才知道的,受到限制的仪式。

由复数魔术师将存在被刻于世界之「座」的英灵召唤为自己的使役魔,全神贯注在得到万能许愿机—真正的意义是通往「根源」的垫脚石——这件事上互相竞争。

虽然据说最初还有别的意图存在—但是在半个世纪前所举行过的,由多数势力在台面下布满权谋的第三次圣杯战争,以及在十几年前举行过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时钟塔失去了一名君主一事为契机,引起了闯过层层假情报的魔术师里极少数人的强烈注意。不过,综观大局是将其列为「在远东地区举行的可疑仪式」——但是这次在美国执行的「那个」,即使要视为圣杯战争来看待,也开始呈现太过异质且扭曲的情况。

首先,受到召唤的英灵数量实在太多。

据说通常的圣杯战争,是由七名英灵互相斗争的战争。一开始的确是以这样的人数执行的吧,但是——

自从推断为「剑士」的英灵在当地电视台的摄影机前亮相,宣言要赔偿剧场遭受的破坏以及蒙受的损失后,大约从那时期,这场战争就开始产生了有别于原本圣杯战争的巨大「偏差」。

本该隐蔽处理的魔术仪式。

但是对于使用魔术或者接触所有神秘的人而言,这条绝对性的规范,在这场虚伪圣杯战争才开始没多久就被打破。

又或者,简直可说那才是执行仪式的幕后黑手们所期待的事情一样。

在沙漠里,由「弓兵」与「枪兵」展开的单挑战。

彼此宝具互相冲突所引发的余波,使得一部分沙漠发生了玻璃化现象,还造成出现巨大陨石坑的结果。这件事在对外发表时,是用天然气公司设置的管线发生爆炸意外为由,隐蔽处理掉了。

而且,还发生由「刺客」发动的袭击,推测目标是身在警察局内的「剑士」。

过程中还出现推断为「刺客」主人的吸血种搅局。虽然卷入了教会派遣来担任圣杯战争监督官的神父汉萨·赛凡堤斯演变成混战,但表面上是以袭击警察局为由,隐蔽处理掉了。

接着,以水晶宫殿为阵地的弓兵阵营遭受袭击,虽然周边建筑物都蒙受到玻璃窗同时被打破的损害,但是这件事以出现龙卷风为由,隐蔽处理掉了。然后,位于工业地区一角的肉类食品工厂——以这处有着史夸堤奥家族庇护的魔术工房为中心,强大的两柱英灵更与别的「某种事物」造成了大范围的破坏。

这个部分,在术士系英灵施展的大范围幻术所产生的影响下,居民看到的景色或许仍然维持着受到矇骗的假象。

才仅仅数日,仪式的进行已经产生严重的扭曲。

魔术师与其使役魔——可不是区区的使役魔,而是由神秘本身形体化的众多英灵,展开「互相厮杀」形式的魔术仪式。

那个仪式,无论事前准备做得多么谨慎完善才举行,一旦持续发生城市街道崩毁等级的例外状况,要隐蔽也会濒临极限。

但是情况别说可望收束,甚至还开始见到无法违逆的增强之兆。

在西海岸出现了无视其产生所需的气候条件,就得以形成的巨大台风。

以美国华盛顿为中心,接连发生财界、政界、情资关系的要人相继死去的异常事态。

若是知晓这些事态背地状况之人,就会察觉到那些都是人为灾祸。

斯诺菲尔德这座城市,如今已掀起「巨浪」。

世界一侧正不容分说地被拖进那微

暗洞穴的深渊里。

倘若要将这个状况,称为「伟大存在赐予的考验」——

那么这场考验,就形同将人扔进在谈论终点位置以前,连眼前寸步都看不到的永无止尽迷宫一样。

因为那些人,甚至还没察觉到自己正被囚禁于迷宫当中。

············

某社群软体私人频道。

富琉:「嗯,大略来讲就是这样了吧……我只讲结论。

斯诺菲尔德超不妙的。

说实话,糟到连我都想尽快开溜了。

而且,大致上与我一开始听到的状况『简直』是两回事。

呃,不对。和魔术有密切关系的人,是不会毫无限制地说出真相没错,但就算把这些考虑在内,还是不讲理啊。

仪式的根干恐怕是沿袭了冬木的『那个』,但不管是规模还是基础,却都整个变不对劲。

首先,是境界纪录带【ghostler】。

就是你们这些『过来人』所称呼的英灵【英灵】。按照你们说过的,在那个叫冬木的地方举行时,是由七柱英灵互相斗争,没错吧?

但是啊,我用我的占星术一探状况时,显示的可不是七柱那种等级呢。是将近倍数——不对,从那个不知道是英灵还是什么鬼的混乱星象来看,还有凌驾其上的不妙玩意儿存在。昨晚,我监视过医院前的情况。才看到有三颗头的狗出现,接着就涌现好像幻想种般的两百只怪物,和光是凝视就很不妙的英灵打了起来。后来魔力大乱,我也没办法好好地继续监视了。

可别跟我说是地狱三头犬还是恶魔啊。管他是什么,反正原本不应该存在于表侧的怪物,现在可是在美国都市的大马路上昂首阔步啊!如果是作梦,我都想醒来了呢。让世人看见这种梦境的人,想必是相当孩子气的魔术师吧。

后来发生的事,要解释清楚也很麻烦。

我会把疑似影像纪录的档案加密后附给你,你那边再自己用魔术性手法解开吧。

啊~……不过啊,要是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在捏造,那事情就到此为止。xь

就算你怀疑,我也不会生气啦。要是我处在相反的立场,搞不好会大喊『别闹啦』、『还钱来』,甚至向对方施诅咒呢。

反正,你和我不一样,应该能用不同的角度去检视吧,魔术世界的破坏者大人。」

埃尔梅罗二世:「这绰号还真让人意外。

埃尔梅罗二世:「话虽如此,还是感谢你的报告。事态恶化得比我预料的更严重。」

富琉:「要说没料到,的确没错。一开始在沙漠出现陨石坑时,我也以为这就是最糟状况,但没想到每隔半天就刷新纪录,把城市又拖进更糟的深渊。」

富琉:「不过,英灵的数量太多这个部分,究竟怎么回事?」

富琉:「虽然这边的确是灵脉也完善的土地,但和我听说的冬木相比,仍然差了一步之遥吧。话虽如此,却有比平常更多的英灵受到召唤,这些在道理上说不通吧?」

埃尔梅罗二世:「大概算是诱因吧。」

富琉:「竟然说是诱因啊。」

埃尔梅罗二世:「最初受到召唤的几名英灵,意图性地扰乱了土地的灵脉,导致土地又从美国大陆的其他地方吸引魔力。就像为了将免疫力活性化,而先给予肉体伤害一样的激烈疗法。」

富琉:「你的意思是他们为了召唤七柱『境界纪录带』,先召唤别的六柱来牺牲?把那个乱七八糟的『境界纪录带』当作鸡血般的触媒拿来利用?就算手段有点蛮横,总该要有个限度吧?」

埃尔梅罗二世:「就像要将静

止的七颗钟摆球往表面推一样,从内侧大概是用了五六个钟摆球去硬撞吧。原本只要像牛顿摆一样,以同样数量的钟摆球来运作就好,要将连第七颗钟摆球也推出表面的力量,则让构成这片土地的管理者们再行添加即可。已经没有用途的那些最初的英灵们,恐怕会由于要取得平衡之故,一段时间后就会被土地吸收掉。」

富琉:「我倒是没这种感觉呢。你的说法我虽然是半信半疑,但那个穿着金光闪闪盔甲的家伙,的确是那个阿卡德的『英雄王』喔。我透过远见的术式,一观测那家伙的命运时就一阵目眩,觉得好像脑浆被直接搅弄了呢。把那种家伙也囊括进来,结果甚至不是当作圣杯的材料,而是当作焚烧用的稻杆束用过即扔,根本疯了吧。」

埃尔梅罗二世:「对,你说得没错。无论是作为魔术师,还是作为与神秘几乎无关的人,这种思考始终都不能称为正常。那种行为是不把神秘视为神秘的家伙们才办得到的做法。那才是真正符合『破坏者』称呼的存在。」

富琉:「虽然这是私人群组,但正在用社群软体解析神秘的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埃尔梅罗二世:「现状是那些拚命钻研电子骇入技术的魔术师,让通讯手段被大大限于魔术通讯。虽然每一种手段都伴随着风险,但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的做法可说更安全吧。就算被偷看到,一般人看了只会视为一场笑话。若对方是我们这一边的人,那根本不需要隐瞒。不对,若对方越是以奉隐蔽魔术信条为优先的认真魔术师,看到这样愚蠢的报告,也会越拚命地着手消除吧。」

富琉:「这种报告,魔术师听到的当下就会认定是鬼扯吧。」

埃尔梅罗二世:「反正,这种情况应该再过几年就会改变。最近市面上开始出现称为智慧型手机的携带型装置,那甚至可能会普及到影响魔术世界的程度。伴随着神秘遭人记录的危险性增加,隐蔽的手法也不得不改变成与以往不同的做法。举例来说,坚持主张是假新闻到底,或者加入假情报混淆视听,这种做法反而容易隐蔽魔术吧。正因为如此,希望这规模大得浪费的仪式,能尽量避免产生破绽呢。」

富琉:「你还是老样子,话题一开就滔滔不绝呢。不,这种状况下停不下来的是指尖吧?短短不到一分钟,真亏你能靠打字罗列出那么多句话。该不会到刚才为止的文列中,还编进了连我也无法理解的魔术吧?」

埃尔梅罗二世:「你太抬举我了。是因为在嗜好的游戏中,有时会需要将压缩过的情报在一瞬间和别的玩家互通往来啊。」

埃尔梅罗二世:「况且,我编不出能让你无法察觉的高水准隐蔽术式。不过,该说是在网路上吗,即使是字里行间的语气也跟你的遣词一模一样呢。」

富琉:「我不习惯嘛。相反地,就像你不用假名当作昵称一样,是对应方式的问题。要在不习惯的场合中混入笨拙的形象,搞得好像诅咒一样弄得自己不舒服,会很困扰不是吗?」

富琉:「唉,就不管那些事了。我会再打探一会儿,要是发生万一,我会逃出这座城市喔。虽然那些打算离开城市的居民,都中了奇怪的诅咒而被支配精神,又折回城市了,但我会设法仰赖观星,寻找诅咒程度较轻的路线逃出去。」

埃尔梅罗二世:「抱歉。你早就在那城市里,真是帮了我大忙。」

埃尔梅罗二世:「虽然我已经与幕后黑手方的人—警察局长有所接触,也已缔结暂时性的共同战线,但是打听到的情报也仅有一小部分。依我与他交谈过的感觉来看,他可能也没被告知比幕后状况更深一层的资讯。正因为如此,有来自你个人的客观情报真是感激不尽。」Ь

富琉:「没什么,原本就是想说或许会有甜头不错的工作才来这

里而已。使用魔术的佣兵要是懒得动,会没饭吃嘛。结果到头来,卖你人情好像才是最赚的,就是俗称的顺水推舟啦。」

富琉:「……姑且先问问,不会还有除你以外的君主【lord】过来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