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梨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看了江阙一眼。
向来澄澈清明的眸子,此刻涣散到找不到焦距。
江阙心疼又自责,询问旁边一众夸张地穿着无菌防护服的外国医生道:“阿慈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发高烧?是不是…”
为首的是个金发蓝眸的德国医生,叫沃克。
他用一口流畅地道的中文跟江阙交涉:“先生稍安勿躁,只是受凉发烧,不是血友病的问题。”
江阙一听不是血友病的问题就松了口气。
沃克见他情绪稍微稳定了些,这才继续道:“先生,小夫人高烧到39度8,当务之急,是赶紧挂盐水把烧给退了。”
江阙闻言‘嗯’了声,起身要把位置让给沃克,但小姑娘却攥着他的拇指不肯撒手。
细白柔嫩的小手,如初生婴儿般眷恋又依赖地攥着他的拇指,那种满足感顿时让人心都化了。
江阙无奈,遂吩咐道:“给小夫人右手挂盐水吧。”
团队其他成员立马干净利落地移了位置,弄好支架,打开盐水,接着调试了下输液管的速度,并检查针头出水的状况。
尖锐的针头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凛凛骇人的光泽。
江阙眉头微皱,询问道:“打针没问题吗?”
沃克知道他的担心,毕恭毕敬地耐心回答道:“针头的伤口并不会对小夫人的病情造成什么影响。但先生要是还不放心的话,我们准备有相关凝血药物。”
“不用了,”江阙对他们的能力相当信任,“你们只管继续。”
虽然这么说,但他在那个瑞士医生拿着针头要扎闻梨的时候,双眼却紧紧盯着对方手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