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抬头听课,他不免要看到谢时玦挺拔的背影,而段行玙此刻心烦意乱,干脆看起了文章。

这一看他不自觉嘴角抽动。

谢时玦这一篇文章写得龙飞凤舞,字体难以辨认,段行玙凭借他多年以来赶作业赶出来的草书功底,勉强辨认了个七七八八,也知道他这篇文章是针对选拔官员所写。

虽是学里练手所作,但他却写得很认真,论点有理有据。悦朝如今选拔官员由各地推荐孝子至县上选拔,再一层一层筛选,最终上报到朝廷,类似于汉朝的举孝廉,谢时玦在这篇策论里指出孝子虽品性好,但不一定能够胜任官职,为百姓谋福利,而主张选贤任能。

段行玙不懂该怎么写策论,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他提出的方法并不算顶好,但他的见解在这个朝代来说还是有其进步意义的。

姜夫子宣布可以休息一会儿。段行玙放松下来,正准备把策论还给谢时玦,却被蔡羽钧缠住了。

他已经窜到段行玙座位旁了,“小玙,听闻你娘做的桃花酥甚好,我可以去你家吗?”

蔡羽钧性情直率单纯,段行玙是喜欢这样的人交往的,如此一来又省了他去结交攻受的心思,思及母亲希望他多结交些朋友,他便点了点头,“好啊,我娘做的糕点特别好吃。”

蔡羽钧很是高兴,向他介绍楼知昧,告诉他楼知昧是右丞的嫡子,又是他的好友,并问他可不可以带楼知昧一块儿去。

段行玙看了一眼楼知昧,后者坐姿挺拔,气质卓越,望过来的时候眼眸深邃而又认真,长相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炮灰。

这就是老攻么?段行玙有些好奇,盯着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一直盯着他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