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毫无感情的声线道:“一盏茶时间到了。”
“……”萧倚鹤被人揪着后领提了起来。
朝惜之低声笑了。
萧倚鹤被拎回了床上,下半身盖着一张软旧棉被,生无可恋地喝着一碗宁无双配制的药汤,据说是定魂之用,但又酸又咸。
其他几人并不知晓魂契一事,只当他重伤体弱,喝得寻常养伤汤药。南荣恪更是闷着头,只觉那一剑是自己捅的,生怕薛宗主算起旧账,凑都不敢往前凑。
萧倚鹤喝了两口,就眉毛眼睛缩成一起,把药碗往薛玄微怀里一推,张嘴就要吐。
薛玄微:“不能吐,必须要喝。”
萧倚鹤正摇头,却见自己双手不受控制似的,捧回了碗,忍着恶心一口一口地将浓褐色汤汁喝得一干二净。喝完,他瞪着薛玄微,气愤道:“……魂契是叫你这样用的吗?”
说罢就捂着嘴,胃里翻腾:“我饿了。”
薛玄微将他揽起,侧开脸,扯下一点领口,露出一片白嫩肌肤。
“……”萧倚鹤愣住,“你干什么?”
薛玄微仍以指尖划出一线伤口:“不是饿了?”
萧倚鹤还没有适应这种早饭,盯着他看了半天,犹豫了一会,本着伤都伤了不能浪费的念头,终于凑上去,一点一点地舔舐着。他俯在肩窝中吮血,而薛玄微则侧身搂着他的后颈,轻轻揉捏。
两人在半昏暗的房间中,好似交颈的鸳鸯一般。
“日月湖心……”
萧倚鹤吞饮的动作一怔,渗出的血色沿着唇角流下。薛玄微用拇指揩去,殷红血珠揉抹开,似点了鲜艳的口脂,他唇畔翕动,似有话想说,但又不忍破坏如今心照不宣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