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十一年。
杜亮的独子纵马伤人,帝怒,将其压入天牢,秋后问斩。
杜亮去求情,长跪七天不起,公孙伯不见,杜亮在门外大哭:“臣不求您曾许诺过的生死与共,但何至薄情至此啊!”
说罢,吐血而亡。
杜亮跪死在长安门。
沈春归得知时,笔尖颤了下,随后就收到了仲谋的信。
字字泣血。
“公孙已非昨日之公孙。某是谋臣,请辞尚可保全性命福贵……唯恐沈兄大难临头,速逃。”
沈春归在公孙伯登基时出了大力,能掐会算,卦无遗策。打天下时他是能臣,如今天下太平,他就是不安定分子。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沈春归把纸条烧掉了。
他们那时也算交好,公孙伯身为一介皇子,还会进厨房给他打下手,他以为公孙伯会是位明主。
公孙伯也了解沈春归,当天,他派兵围了沈宅,软禁了沈春归。
他本意是要杀了沈春归,但沈春归好友太多了,名满天下,甚至还有一个为沈春归终身不嫁的妓子以死明志,一下子将舆论推倒最高。
公孙伯只得流放了沈春归,命他此生不得回京。
边境苦寒。
看管沈春归的士兵把收的很严,催的很紧,一路舟车劳顿,沈春归又病了。
他穿着厚重的棉衣,戴着冰凉的枷锁,自言自语道:“无人能负我。”
他不再年轻了,两鬓已有星星斑白,但风骨犹在,风雅淡泊。
谢无霜看了他一眼,并无言语。
少年长成了青年模样后就定格了,仿佛被时光所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