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示意仇灵均放手。
仇灵均这时还很听话,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退开了,只是一路寸步不离的守着谢玉:“师兄真的走了好久啊。上山下山都没人陪我了。”
很不习惯呢,他每次回来期盼着谢玉会在山脚下等他。
谢玉只是听。
他话不多。
一直到傍晚,谢玉去休息。
仇灵均还拉着他袖子依依不舍:“再陪我一会嘛。”
他生得讨喜,说话也甜。
谢玉不为所动:“天晚了。”
他瞥了眼仇灵均,“你明天还有早课。”
仇灵均振振有词:“我一天睡两个时辰就好了。”
他眼珠子转了下,“我也不贪玩,师兄教我练字吧。”
谢玉也是为他好。
这次应该不会被拒绝了。
谢玉看了眼仇灵均仍牵着他袖子的手:“好。”
仇灵均幼时因为眼盲没上过蒙学,后因顽劣,气走了好几个仇家长辈给他请的夫子。
练字只是小事,仇家长辈本就因为亏欠对仇灵均十分纵容,便也不再管了。
白纸,狼毫,均匀细腻的墨汁。
书房的架子上摆着百余本书,窗外翠竹挺秀。
风景宜人,书香内蕴。
谢玉让仇灵均临摹他的字。
仇灵均才写了两三个字,脸上就有些躁意。
他难得腼腆:“要不师兄先去忙……”
潦草习惯了,很难改。
温凉的手指握了上来,一缕墨发垂到仇灵均脸侧。
有人贴了上来,通身冷意,梅香徐徐:“随我写。”
仇灵均偷偷瞄了谢玉一眼。
他师兄眉眼专注,宛若玉质的手指骨肉均匀,恍如天人:“……嗯。”
三足铜炉点了安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