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珩直接将合同摔在了宫渝面前的茶几上,非得想要让宫渝亲口把这合同上的标题读出来:
“我问你,这是什么?”
关珩压抑着怒意,把那上面的标题完完整整地展示在宫渝的眼前。
宫渝喉结滚动,紧张地握紧身侧的衣角,不知自己究竟该作何解释。
他如今已经将关珩带入了自己的家人的身份,是这世界上他唯一愿意全心全意去相信的人,因此关珩的喜怒便也和他息息相关。
所以面对关珩的不悦,宫渝竟真的生出了些惶然无措的无助情绪。
手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微微翻起的皮肉磨蹭到粗糙的布料,激起的疼痛比划伤的痛楚还要强烈几分。
见宫渝的脸色一白,关珩心下不由也跟着一紧,下意识就想要问宫渝到底哪里不舒服,但是他恍然想起宫渝的本职工作。
一名专业的演员,想要演绎出如何才能让人觉得他可怜,对他产生心疼的情绪,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权当宫渝是在像往日他俩相处时、宫渝不想再要的情况下所装出来的可怜模样,企图让自己不再计较。
但关珩知道自己今天对这件事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于是关珩便没有去管宫渝俶尔苍白的面色,气得微微发颤的手指掀开骨灰盒的盖子,指节重重敲击着上好的木质:
“还金丝楠木的,你平日里怎么不对自己这么好?给毫无感觉的……弄得这么光鲜,有意义吗?”
关珩略去了自己不爱听的几个字,随便地将骨灰盒朝旁边一推,走到门口又把宫渝买的寿衣拿过来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