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又问了一遍。
宫渝微微发散的瞳孔终于勉强对焦,他曲起两条略显碍事的腿,后脑靠在大理石台面上,费力地动动嘴唇,“……您是?”
寿宴这场戏需要给演员的脸极其高清的特写镜头,以此来突显这部电影的细腻之所在。
因此宫渝上妆的时候便没敢戴隐形眼镜,担心一旦滑片会让观众出戏,从而导致对片子的口碑产生影响。
他趴在洗手间吐得眼眶泛红,因为穿着不合时宜的单薄戏服,整个人冻得不住发抖,胃里辣椒残留的痛觉灼烧得他腹疼难忍,连带着四肢也毫无气力,交叠甚是整齐的衣襟变得尤为凌乱。
“我是景霑。”
在自我介绍时不说“我叫”,而说“我是”的,要么普却信,要么真大佬。
听到男人的名字,宫渝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连昏沉的意识都清醒了几分。
景霑,又是一位主角攻。
这人与许旻不同,为人彬彬有礼,时刻保持着优雅状态,让人情不自禁地放下防备,坠入他的温柔之中。
原文里,凌友友就是在许旻那里受了委屈后,才投入景霑的怀抱。
但他的温柔只给了凌友友,对待原主,则是残忍至极。
原主的腿就是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打断的。
宫渝喉结滚动,紧咬着牙齿才能克制住下巴的轻颤,是冷,也是怕。
景霑正低着头打量他。
像打量一只唾手可得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