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宫渝被关珩迫人的视线盯得愣了一下,旋即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吞了吞分泌出来的口水,“舌根下面。”

关珩用拇指轻轻按住宫渝的下唇,食指顶开他的牙齿,“张开。”

上辈子总是生病住院的宫渝,对这种命令性的话术具有肌肉反应,闻言听话地张开嘴巴,然后抬起舌尖。

关珩手中的小瓶子已经凑到了宫渝唇边,但估计是没料想到他会这么顺从,不由有点紧张,指尖一抖,大半瓶药粉瞬间灌进了宫渝嘴里。

“咳!唔咳咳咳!”

宫渝被呛到嗓子眼儿,一口灰黑药粉就从嘴里喷了出来,边咳嗽边说,“……你这一下,把我这辈子的口腔溃疡都治好了。”

折腾到凌晨两点多,宫渝总算把嘴里的味道冲洗得干净了些,用棉签沾了一点上好药,这回彻底不困了,他回头看向满脸内疚的关珩,指指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大床。

“小孩子早点睡觉,我看会儿剧本。”

“明天我就要离开你了,我不想那么早睡。”

关珩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很平静地接受了宫渝之前的说法,只伸手抓住宫渝丢在地毯上的羽绒服衣角,拿起本杂志趴在地毯上看了起来。

宫渝无奈地看着他叹了口气,也就没再管他,自顾自地拿起剧本抵在腿上低头研究。

他看剧本一向认真,再反应过来时,是被关珩极其轻微的鼾声吸引。

他的腿很长,所以给人一种地毯边缘短于他身高的错觉。

酒店的供暖好是好,但睡在地上也不是个办法。

宫渝看着小孩儿连睡着了都没有撒开揪着他衣角的手,心突然就软了。

真的有这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