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是夕月。

他今日身着月色长衫,满头青丝由一根玉带束起垂落左肩,挺翘的鼻尖冒出细密的汗,他正全神贯注地给皎皎的背上药。

皎皎才发现自己是趴着的,看不见他的全貌,但所有的感官全部集中在他沾满药膏触碰肌肤的指尖,他离得极近,四周满是他的气息,仿佛皎月入怀,如梦似幻。

他,总是让人不知不觉沉湎。

皎皎再一次感叹,楚飞星年纪轻轻瞎了眼,怎么就看不上温润如玉的男配呢?

待他上完药,皎皎才虚弱出声:“谢谢师尊,弟子会尽快离开师尊寝殿。”

听此,夕月握着药罐的指端发白,虽然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哪里有错的话,可偏生里面夹杂的一丝疏离,令他忍不住难受。

若是其他人,比如千鹤,夕月不会有此反应,但皎皎不同。

夕月其实一个异常敏感的人,他能轻易察觉到别人的喜与不喜。

夕月:“皎皎,为师自知冤枉了你,你对为师冷淡也是自然的……”可为师心里好难受。

皎皎:“???”她只是觉得身为弟子躺在师尊床上有伤风化,怎么师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眼前的人盈盈如水的眸子看来,他宽窄相宜的双肩,纤细却不失刚劲的腰身撑起一袭白中带蓝的素色长衫,十分清瘦但挺立如松。

皎皎差点觉得自己眼花了,竟会看到夕月头上两只耷拉下来的白绒绒兔耳,一抽一抽的,像在抽泣。

“师尊,你误会……”

“你三天滴水未进,先食点清淡的吧。”生怕她再说出更疏离的话语,夕月放下托盘,逃似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