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垂眸看了眼沈容砸过去的伞,愣了两秒弯腰捡起,打着伞颤巍巍地走过来,道:“这里天天下雨,我也是老糊涂了,今天出门竟然忘记带伞了。”

嗤——

老人还没走过来,7路公交在沈容面前停下,公交门打开。

沈容走到门前,扶着车门对司机,指了指身后打伞的老人:“师傅,能不能稍微等一小会儿,我等她把伞拿来还给我。”

师傅从驾驶位的隔间里探出头来望沈容身后看了眼,坐正了身体,语气生硬道:“我们公交公司有规定的,要按时把车还回去的。今天雨大,本来路上就耽搁了,实在是等不了。你要么现在上车,要么就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说着,他向沈容皱了下眉,使了个眼色,就要按下关门键。

沈容立刻上车。

车门一下子关上,将就差一步就要到达站台的老太太隔绝在外。

公交车绝尘而去。

沈容透过玻璃窗看见那老太太举着伞,仰着头,似乎在说什么。

但雨下大了,沈容看不清她的口型,也听不清她的声音。

豆大的雨珠砸在公交车上,噼里啪啦响。

车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车上除沈容和司机外,坐了两名靠窗的公司职员,都是一脸疲惫地低着头看手机。

沈容假装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们一眼,手扶着驾驶位的隔间墙板道:“师傅,你刚刚给我使那眼色是什么意思呀?”

师傅抿唇不语,似乎有所忌讳。

沈容随意在一个位置上坐下,瞥见公交车上挂着一个玉牌。

根据沈容从笔记上学习到的一些知识来推断,这玉牌像是专门用来辟邪的。

沈容抱着包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目光落在窗外夜色中的城市里。

一站站公交站台向后移动。

雨水在玻璃窗上汇成水流,模糊了沈容的视线。

但沈容发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