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啪嚓”一声,腰背撞在一块大石头上,折断了。

沈容还在树木的缝隙中。

她隐约感觉自己像是被魇着了,身体不听使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四肢骨折,腰背弯折,脑袋耷拉在肩头,口吐鲜血的范英芳。

范英芳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苍白的脸色在黑暗之中,像漆黑幕布上的一块白点。

那僵直的扭曲模样像能刻在人的脑海里,宛若一个黑暗中的、肤色死白的粗糙木偶。

突然,范英芳的身体像被操纵的木偶人般,关节处发出骨头摩擦声,动了起来。

头颅转向沈容的方向,像是透过树缝看到了沈容,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狰狞诡谲的阴笑。

笑的同时,她口中溢出的血像从山涧流下的溪流,浸湿她整个下巴和胸前衣服。

大片的猩红,艳得刺目。

沈容后颈阴凉,浑身抽搐了一下。

再睁眼,发现自己身处房间里,正躺在床上。

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吗?

沈容揉了揉太阳穴,大脑有些晕乎乎的。

房内一片寂静黑暗,窗外月明星稀,苍白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落屋内。

沈容看了眼墙上的方形挂钟,现在时间是凌晨一点多。

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从山上回来的。

沈容看向隔壁窗拱起的被褥,发觉那拱起的弧度有点不对劲。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走到隔壁床边。

床上空无一人。

范英芳不见了。

这个时间点,她会去哪儿?